骆执低下头,似是跟自己妥协,轻声说。“12月十八号,没忘。”
随着这话,他慢慢的向她凑过去。“你以为我不记得了?”
许枳愿人已经傻住了,她想过他没忘,他还记着,可她不敢,心里想却又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她没说话,看向他的眼神渐渐变的湿润起来。
鼻尖微微发红,脸颊上的泪痕还没散去,泪水再次弥出眼眶。
许枳愿一时泣不成声。
“骆执……,我还以为你…忘了…。”
他维持的冷静快要崩溃,攥紧身侧的拳头,骆执长手一伸,把人揽在怀里。
眼前,骆氏易主迫在眉睫,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只要他稍有一点动作,骆德就赶尽杀绝,MG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抱住许知愿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过了一会,等她哭完,骆执眸光暗淡,问了她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许枳愿,你以后想考哪所大学?”
怀里的人一顿,擦了擦眼泪,许枳愿探出头来,抽泣着声音一字一句,坚定的回他。
“A大。”
转过身,骆执把头埋在她肩上,
“好。”
时间已经很晚,尽管他再舍不得还是要送她离开。
拽住她的手腕,在门口时不得不分别,骆执好几次都产生了动摇。
家产,权利真的有她重要吗……
然而,每每午夜梦回,他看见姜初尸骨未寒,骆德另取新欢,过着逍遥的日子。
他做不到,做不到可以看着爷爷的心血付诸东流,姜初在天上合不上眼。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同时也意味着,他在选择的路上,要放弃许枳愿。
此时的许枳愿笑的开心,朝着他摆摆手,她眼尾扬起。“骆执,明天见。”
意识回笼,骆执忍住眼泪。“明天见。”
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直到她关上门回到家,他才肯收回目光。
关上客厅的灯光,骆执身体无力,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黑暗里,他颤抖着手拿过打火机跟烟盒,自从许枳愿生病住院,他的身体也变的越来越差。
医生让他戒烟,他控制了一段时间,现在是…一点都不忍不了。
滚轮声咔嚓咔嚓的回响,忽明忽暗的火苗映照在他眼底,一滴泪水无征兆的掉落,砸在他的手背上。
猛吸了一口白雾,骆执狼狈的低下头,夹住烟杆的指尖都在发颤。
整整一盒烟,他抽完才从地上起来。
突然,门铃声急促的响起,骆执一愣,慌忙擦去脸上的泪水,他以为是许枳愿。
深呼了一口气,他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开了门。
“怎么回来……。”
“小执!”
不想,出现在门口的是陈华,不是她。
骆执伪装的表情顷刻间消失,诧异的看着陈华。“你怎么来了?”
陈华面色凝重,说出的话更是让骆执如坠冰窟。
“出事了。”
瞳孔骤然一缩,瞥了一眼对面的房间,骆执一把拽住陈华,把他屋里带。
给陈华倒了一杯水,向他递去,骆执蹙眉。
“什么事慌成这样?”
“骆德去美国了。”
轰的一声,手里的杯子直直掉落在地上,霎时间,杯子四分五裂,水肆意渐在地板上。
骆执一瞬间从天堂跌落到地狱,按住陈华的肩膀,大声怒道。
“他怎么会去美国!”
房间里的空气都凝固住,陈华面色惨白。
“不知道,我安插在骆德身边的人跟我说是MG那边给骆德通风报信。”
陈华烦躁的说。“知道他有一天会知道,可没想到这么快。”
打开客厅的灯,骆执闭着眼,试探拽回一丝理智。
“你现在去美国,稳住MG跟骆德的交易。”
陈华眼中闪过疑问。“我?你不去吗?”
如果骆执不去的话,这场仗,他们必败。
大步走向书房,骆执拿过电脑,把里面准备好的竞标价格,还有合同意向书给到陈华。
“你去了美国后,直接去找林鹿,他会帮你,我随后到,无论如何不能让骆德跟GM签订合同。”
骆德突然去美国,必然是察觉到了爷爷那边出了什么事情,GM的主理人又迟迟观望不站队,明显是坐山观虎斗,坐享其成。
陈华听完隐隐觉得不对劲,关键时候,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他不信骆执不知道这个性质。
“GM大部分懂事现在跟骆德同气连枝,要是明天你不出面,就是林鹿,也保不了我们!”
陈华叹了口气。“你不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