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着她打,骆执低下头,窝在她肩窝里。“别动,让我抱一会。”
他尾音发着颤,双手紧紧的环抱住她。
许枳愿刚要开口,却被手背上突然掉落的一颗泪感到滚烫,手心一缩,许枳愿愣住神。
“骆执……你怎么了。”
他不说话,一心抱着她,力气蛮横到,许枳愿觉得他快要把自己给捏碎。
许久,许枳愿身上的体温开始因为他回暖。
骆执抬起一双猩红的眸子,眼底里的情绪叫嚣着。
他小心的握上她的手,喉咙哽咽。“吓死我了。”
许枳愿微微一怔,从乡下认识骆执开始她就没见过什么事能吓到他。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耳听他说。
不禁有些失笑,抬眸看着他,许枳愿故意逗他。“还有能吓到你的事?”
“许枳愿!”骆执眉间生出怒火,抱着她的手都暗暗收紧。
“现在怎么办啊,我们同生共死了,骆执。”
许枳愿说着把脱臼的胳膊悄悄放到身后,不让骆执察觉。
他专心的给她取着暖,淡声回着她。“放心,老张一会就能带着救援队的人来。”
“嗯……。”许枳愿轻声应着,额间的冷汗却一点一点的滲出。
好半晌,骆执察觉出了些不对,他从许枳愿身上离开,借着一丝月光,他抬起自己的手。
身形晃荡,刺鼻的血腥味摧毁着他的理智。
骆执猛的抬起头看着她。“许枳愿,你哪里受伤了?”
她倔强的摇头,唇角没有一点血色。“我没事。”
骆执一把拽住她,失控的样子让她顿住。
“说话!”
见骆执情绪越来越激动,许枳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终究执拗不过他,她把身上盖着的外套,用嘴叼开,两只胳膊没有知觉的落在地面。
她刚要安慰他没事,就被地面上的泪水给噎住。
许枳愿抬不起来手,他哭,她只能看着。
“骆执,你别哭了,我只是脱臼一点,没事的。”
这时候了,她还在担心他的情绪,自己已经伤痕累累,还在让他别担心。
“别逞强了成吗,我在这。”
骆执身侧的拳头收紧,喘息声都不平。
喉咙一紧,她低下头,不再说话。
洞里的温度比上面还要低,阴冷潮湿不说,寒气都往两人身上吹。
许枳愿靠在骆执肩上,哆嗦着身体,问他。“骆执,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不知何时已经脱下了外套,身上就穿了个单薄的外衣。
抱着许枳愿冰冷的身体,骆执牙床打着颤。
“不知道,心里想着一定要把你找到,一定要把你找到。”
他低下头,把他抱的更紧。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暖和一点。
许枳愿不忍心在消耗他自己为她取暖,呼吸声急促,她看着他。
“骆执…如果我要是撑不住的话,你先走。别管我了。”
她身体的状况越来越糟糕,痛感已经快要刺激不了她,她疼的早已麻木。
眼皮越来越沉,许枳愿费力的扯起一抹笑来,不想让他担心。
他一直没说话,低垂双眼,不让许枳愿看到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许枳愿想睡觉,可每一次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骆执就把她给弄醒。
他在她耳边,字字咬着牙。“你要是死了,我就跟着你去。”
十七岁的骆执心高气傲,抱着她,句句厮磨,绝不让她一个人。
许枳愿轻笑,身体的无力感越来越强烈。
忽地,她脑海里回想起她刚转来临阳的那一天。
那时候,许枳愿没想到她会跟他是一个班,她也没想到遇见来的这么措不及防。
走廊里,他问她,为什么要来临阳,她第一次撒谎骗他。
说是因为教育资源好,许枳愿不知道他是否信了。
再之后,他请她在喝柠檬水,给她青梅,她都记得。
她不记恨她,就算在乡下时她那么对他,他也不怪她。
见着她说的话是,许枳愿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想到这,许枳愿鼻尖一酸,眼泪顺着眼角划过鼻梁。
她费力的喘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唇送到他耳边。
“骆骆,在乡下时我说了很多不好的话,那件事从始至终都是我不对……我抱歉。”
眼眸变的模糊,许枳愿第一次向他服软,认错。
“在京城我不认识人,唯一一个只有你,我是为了你来的。”
声音渐渐变小,她话音刚落,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