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丝毫逃不过葛荣荣的眼睛,她赶紧又拿起毕业集体照,道:“瞧,马小乐跟这个女同学好,好像他们正在谈呢,不过我也不确定,因为跟他们几乎没啥联系。”
吉远华听了这话,接过照片仔细看了,发觉马小乐扶着人家的肩膀,两人还都笑得那么开心,当即也就相信了。
“那女同学是哪个单位的?”吉远华问。
“公安局的,在宣传科。”葛荣荣暗暗松了口气,“叫米婷。”
“米婷?”吉远华重复了句,“名字还不错啊。”
“她人呢?”葛荣荣指了指米婷,趁机引导着话题转移:“是不是更不错?”
吉远华当然不能说实话,摇着头道:“我看,不怎么样。”
葛荣荣明知道吉远华说假话,但也没再问下去,这事能跳过去就过去了,省得有麻烦。
然而,吉远华是个小心眼的人,自从看了葛荣荣和马小乐的合影照,老琢磨着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但他也没把握认定就是事实。
其实要是马小乐换成别的男人,再加上葛荣荣那么一“解释”,估计吉远华也就不怎么往心里去了,可偏偏那个男人是马小乐,只要想到是马小乐,他就很不舒服,觉着又走在了马小乐后头,窝囊,啥事都给他压着。
这种不舒服的想法的前提,还是在吉远华认为葛荣荣和马小乐没啥特殊关系的情况之下,如果他要是确认葛荣荣和马小乐有什么亲密往来,且不说他们已经尝过水鱼之欢,那也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怎么办?
吉远华挠起了头皮,一不做二不休的办法就是不和葛荣荣谈,干脆利索。“嗨,有啥可惜的,我堂堂一个政府办主任,年轻有为,找啥样条件的找不到呢!”他曾这么想,可是他觉得葛荣荣实在是个不错的女孩,言谈举止、家庭条件、工作情况等都很好,也会关心人体贴人。如果葛荣荣和马小乐真的没什么,错过这样的好女孩那可真是可惜。
最后,吉远华又想,和他马小乐计较什么?不就是一个乡镇党委办公室主任么,连科级干部都不是。但是,想到马小乐的个人能力,吉远华又犯嘀咕了,他怕马小乐日后会爬上来,也能进县城,那样即使没有他混得好升得高,也同样会让他不舒服。
“我要让他永远都缩在沙岗乡!”吉远华发狠地说。
带着这种想法,吉远华把电话打给了冯义善。
冯义善真是个巴结佬,已然忘记了先前在吉远华面前的架势,对他是一口一个领导,喊得吉远华都不自在了。
“冯乡长,你别这么喊,我都不好意思了。”吉远华道,“你还是喊我……”吉远华想说喊他“小吉”的,但觉着不合适,想让冯义善喊他吉主任,又不太好意思。
倒是冯义善圆了场,说那就喊吉主任吧,吉远华笑呵呵地说喊啥都行,其实就是同意了。
“吉主任,今个儿咋有空打电话来了?”冯义善呵呵笑着,“有空就回来看看,这可是你的娘家呢,顺便多给我们指导指导工作。”
“老领导你说得太抬举我了,多不好意思。”
吉远华称呼冯义善为老领导,让冯义善感觉受宠若惊。
“吉主任,你能喊我声老领导,我就很高兴了!”他哈哈笑着。
“嗳对了,最近不知道庄重信和马小乐那边有没有啥动静。”吉远华道,“虽然我到了县政府,要放眼全县的乡镇,但是对沙岗乡还是有很深感情的,它的发展牵着我的心呐!”
吉远华这番话语在旁人来看是很明显的虚假,但冯义善在来看,还觉得吉远华真是有情有义。
“没啥动静,你以为他们有啥本事么?”冯义善道,“再说了,咱们沙岗乡这地,能折腾出啥来?”
“哦。”吉远华怅然若失,又转了个话题,“老领导,我走后乡里缺个副乡长的位子,该会是谁补上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马小乐那个鬼东西了。”冯义善道,“有庄重信在后面撑着,估计就是他!”
这话让吉远华听得很难受,马小乐当了副乡长,再来回折腾折腾,弄不好还真能调进城里呢,如此一来,岂不是很不痛快?
“那马小乐,凭啥当副乡长啊,又没做出啥特别的贡献。”吉远华无意中透出了牢骚。
“呵呵,吉主任,其实我也不想让他当副乡长。”冯义善马上道,“可那家伙头脑鬼灵鬼灵的,把庄重信弄得服服帖帖,就指望庄重信了。”说完,冯义善突然想起了土法炼焦的事情来,“哦,还有,最近他们好像搞了个啥炼焦的东西,就跟以前地条钢似的,在西大岭那边建了三个窑炉,正炼着呢,整天冒黑烟,还有怪味,整个乡大院都是。”
“炼焦?”吉远华陡然来了精神,“是不是土法炼焦?”
“对对对,就是土法炼焦!”冯义善道,“那小玩意,我还真看不起,所以差点忘记跟你说了。”
“冯乡长,那可不是小玩意!”吉远华认真地道,“就跟上次地条钢似的,也不起眼,但里面赚头可大呢!还有,关键是那东西的污染可厉害了,还浪费资源,国家是明令禁止不许搞的!”
冯义善一听吉远华的话,头脑立刻浮现出了前几天庄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