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点儿才好。
“喂,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
“我进去了?”
没有人回答,我又重新推开门。哦……他跑到哪儿去了?我滑动轮椅,往床边走去,这才看见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政民小子,他躺在床底下。
“噗,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啊啊,我的腰。”
“伤得重吗?来,让我看看。”
政民身上的病号服很合身,他瞪了我一眼,这才爬回到床上。他似乎为刚才的事情感到害羞,把被子拉到头顶,捂得严严实实。
“怎么了~你生气了吗?”
“不知道。”
怎么了,这个家伙真的生气了吗?我有些慌张。我用手指尖轻轻地戳了戳他,想哄他开心,可是他没有任何反应。臭小子,耍的哪门子脾气。
“哼,你真的不打算消气了吗?”
“不知道。”
“我最讨厌动不动就生气的男人……”
“你长得才更讨厌。”
“哧,那你那副乞丐粪模样。”
“我很有钱的,所以我是富翁粪。”
“哧,我走了?”
“……”
“我走了,直到你出院,我再也不来了!听见没有?”
嘿嘿,他一定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我强忍住没让自己笑出声来,假装要走的样子。心里却在倒计时,3、2、1……
“我已经彻底消气了。”
“那又怎么样?”
“什么那又怎么样?我已经消气了,你要是再走,就算犯规。”
什么犯不犯规的,这个可恶的家伙。我撅起嘴巴,望着政民。果然不出我所料,单纯的家伙!太可爱了,我恨不得马上跑过去拥抱他,可是……想起自己的形象,海芸呀(从来就没树立过什么形象)。政民悄悄掀开被子,露出脑袋,瞟了我一眼。头发遮住了眼睛,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是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定是他在瞪我。
“你不是说已经消气了吗~那为什么还要瞪我?”
“这是充满爱意的眼神,小傻瓜。”
“别强词夺理了,我快要被你看穿了,河政民!”
“没关系,你的脸皮那么厚,不会那么容易被我看穿的。”
哈……哈哈,你在开玩笑吧?哦?是不是?一定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是的,一定是这样。你要是再开一次这样的玩笑,非死在我手里不可(就是嘴上逞强,其实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你怎么突然用上了轮椅,看起来怪可怜的,下来吧。”
“我觉得好玩儿,就坐上来了……”
现在我已经无法独自走路了,但是单纯无知的河政民似乎相信了我的话。我稍微感到一点点失落和遗憾。这时,政民小子突然从被窝里钻出来,一把抱起我。
“啊啊啊!你想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河政民!”
“噢噢,哎呀,我不管了,这是人的本能~”
“我好象要吐,政民呀。”
“转过头去吐。”
嗬,我……我是你的女朋友,政民呀。可是我对这个神经病家伙说什么都没用了。真是个变态小子,但我却忍不住笑出声来,被他抱到床上都不知道。虽然是单人床,但是很宽敞,我们两个人并肩躺在上面,政民兴高采烈地拉过被子,盖过头顶。真像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我喘不过气来,傻瓜,都掀起灰尘了。”
政民调皮地看了我一会儿,对我说道。
“直到东海水枯竭,白头山崩塌……”
“噗,你干什么,怎么突然唱起歌儿来了?”
“啊,男子汉河政民,控制不住了,SHIT……”
什么,他说什么?哈哈哈,所以就唱起国歌来了?我忍不住笑起来,他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你也想想我的心情。一对年轻、血气旺盛的男女躺在一张床上,一个被窝里……”
“哎哟,天啊,你怎么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政民露出了充满诱惑力的微笑,阻止我继续要说的话。他伸出手,揽住了我的腰。
他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觉到他的呼吸,我的手抚摩着他的头发,轻轻地颤抖。
“我真希望时间就在此刻停止。”
“那我们就都死了。”
“傻瓜,我不会死的,我是河政民。”
“是啊,真羡慕你呀,羡慕你是河政民……”
我们中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我的眼前仿佛凝结了一层薄雾,变得白茫茫一片。他把自己的头靠在我肩膀上,我久久地抚摩着这个男人的头发,不一会儿……
“这种话……似乎不应该在医院里,在这种时候……穿着这样的衣服说。这种气氛会破坏了这句话的神圣,可是……”
“政民呀。”
“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不,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当我听到世界上最美的一句话,当我听到心爱的人对我说“我爱你”,我再也控制不住我的眼泪了。因为头上蒙着被子,所以我无法自由地呼吸,但是这一切却阻止不了我的眼泪。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