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民妈妈,她好像睡着了。”
说完,妈妈就向客厅走去。我这才慢慢地收起被子,听她们两个人在客厅里说话。两分钟后,门铃又响了,天啊!
“是的,啊,是舟善吗?海芸睡着了……”
“妈妈!我没睡着!快让他进来!”
接着,我听见开门的声音,与此同时,舟善的声音也传入我的耳朵。
“嘿嘿,您好呀,哦,阿姨也在呀。”
“是啊,你有什么事吗?”
“啊,我想送给海芸一样东西。”
“你是说这把竹刀吗?”
“啊,哈哈,不是这个,海芸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吧?”
“海芸在里间,这个房间。”
我听见舟善小子风风火火地跑过来,门开了,他进来了。寒气随着他一起钻进了房间,舟善的脸颊冻得通红,他拉过我的被子盖在身上,露出满脸的幸福。
“啊啊啊!你走开,于舟善!”
“嘻嘻,我好冷,你让我怎么办呢?”
我轻轻笑了笑,看见了他背在背上的那把竹刀。我第一次看见竹刀,原来竹刀是这个样子的。他似乎感觉到了我在看竹刀,赶紧把竹刀递到我面前。
“啊,对了!你怎么突然要竹刀?”
“舟善呀,如果我在五点半之前不和你联系,你就到韩一商高门前去,好吗?”
“韩一商高,去那儿干什么?”
“我找不到合适的约会场所。我说不定会突然忘了给你打电话,你一定要记住,好不好?”
舟善小子乖乖地听信了我的谎言,轻轻点了点头。我伸出手,抓住他冰凉的手,他的手比女人的手更漂亮。
“我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哦,怎么了?”
“你们明明就在我的眼前,可是我还是疯狂地想念你们。我生怕你们会在我面前消失,而且感觉越来越模糊。我最近这是怎么了呢?”
我绝望地低下头,舟善呆呆地看着我。呼——呼——我听见竹刀在风中划过的声音。他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话,虽然他极力装出快活的样子,但是声音中还是掩饰不住哽咽。
“竹刀是这样用的,一只手抓住它旋转,这样防守,这样进攻,这样旋转……”
我轻轻抬起头,舟善正熟练地旋转着竹刀,做出进攻和防守的姿势。也许这对我会有帮助,于是我认真地看着他。舟善咳嗽了一声,冲我笑了笑,继续挥舞着手里的竹刀。
“舟善呀。”
“……”
“谢谢你。”
舟善慢慢地停下了挥舞竹刀的手,看了看我。我的心猛地一沉。他眼里含着泪,却仍然在冲我笑。
“不要笑了,傻瓜,眼泪都掉下来了。”
“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笑着,却总是流眼泪,我也变得异常了。”
对不起,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舟善把竹刀扔到地上,冲我挤了一下眼睛。
“我的心脏好象要爆炸了。”
“舟善呀。”
“我不能在这里爆炸。我现在就出去爆炸……”
舟善慌忙擦了擦眼角,推开门,离开了房间。我有些不知所措,有气无力地躺了下来……
“舟善呀,你这就要走吗?”
“是的,我得走了。”
“那好吧,以后你要常来,陪海芸说说话。”
妈妈真是的,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交给舟善呢。我伸出手,摸了摸他送给我的竹刀。一会儿,我要挥舞这把竹刀教训韩敏赫那个家伙。想到这里,我就躺不住了。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中间也睡了一会儿,哦哦,我看了看表,嗬,已经四点半了!啊啊,我推开房门,准备去卫生间洗脸。妈妈仍然在和政民的妈妈聊天。
“你没事吧,海芸呀?”
“哦,我没事,妈妈。”
政民的妈妈看见我苍白的脸色,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我逃跑似的走进卫生间里,该死的输液瓶,我真的不愿意走到哪里都带着你,烦死了。
我洗了把脸,镜子里的我怎么这么憔悴呢。不行,这样下去我会输掉的。我缓缓拔掉了针头,其实一下子拔出来反而还不怎么疼。终于顺利拔下来了,我用面巾纸按住针眼,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打开衣柜门,拿出我珍藏的毛外套和T恤,又穿上我那条灯芯绒裙子,我的皮肤太白了,于是我擦了一层乳白色的粉,在苍白的嘴唇上涂了口红,戴上耳环,梳理了一下我的长发,还是我的银色项链最漂亮。
政民呀,我也戴着和你脖子上那条一模一样的项链。你知道吗?我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我要是能一直保持这么漂亮就好了。肯定很难做到;我努力让自己凄凉而失落的心情平静下来,怀着悲壮的心情把舟善的竹刀牢牢抓在手里。我对着镜子,尽量做出卑鄙的表情。
嘻嘻…………,我下楼往客厅走去,妈妈和政民的妈妈都在那里呢。哒哒,她们听见我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一看见我,她们两个人都惊讶得瞪大眼睛。
“天啊,海芸呀,你太漂亮了,打扮成这样,想去哪儿呀?”
“生着病呢,这么冷的天还穿什么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