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京都的官员女眷都会进行各种聚会,比如闲庭对弈、庭院观花等。五月十日李秀英受韩皇后之邀吃过午饭就开始收拾准备带薇儿去皇宫赏鱼。
韩皇后系丞相之女,自皇上还是太子时便陪在身侧,育有嫡长子顾天名,出生便被皇帝封了太子之位,三公主顾天蕊5岁。宫中还有两位妃子,一是梁妃,大将军之女,同样是在皇上年少入了东宫,育有二皇子顾天风8岁;另一位是薇儿满月宴时听到的那位沙国蝶公主21岁,于薇儿出生那年被纳入后宫封蝶妃,育有四公主顾天星2岁。
李秀英一路畅通至皇宫路门,早有宫女等在门口接待受邀女眷,兰花和青月跟在各自主子的侧后方。今日薇儿去的是路门后的左侧,与挑选丫鬟的内务府那是天差地别。
路门后的左侧由皇上和后宫妃子所居住,百花园、荷花池等各建筑也都聚于此,今日的目的地是鲤鱼池,鲤鱼池呈现一个不规则圆形,中间有一矮桥作直径接通东南,以圆心为点南北方向各推出去半径距离建有两座观赏亭。
李秀英和薇儿到时北方向的那座观赏亭已有两三位夫人到了,兰花和青月停留在鲤鱼池东侧岸边上等候。
其中一位夫人许是认识李秀英,率先开口打招呼:“李夫人也来了,快来坐。”
李秀英笑着回应:“你们来的可真早。”薇儿在一旁也淑女一笑,打造着一个内敛文静的人设。
打招呼的这位夫人看向李秀英身侧的薇儿客套着:“你这女儿可真是生得是有福气的。”
薇儿今日身着水绿色窄袖纱,双平髻用镂空兰花珠钗固定,刘海也梳了上去,额头勾勒着一白色兰花形状的花钿,并不是标准的瓜子脸,略显圆润,只一双眼睛甚是亮丽,眼角微翘,透过光线看,瞳孔竟是浅褐色,笑时灵气十足。
(姓氏都是自己名字的姓,就算出嫁了在外面依旧用自己的姓氏,只不过出嫁后称夫人,未出嫁称小姐)“这位是应夫人,礼部尚书之妻;这位是鲁夫人,工部尚书之妻;这位是郭夫人,皇家书院赵教授之妻。”李秀英从左往右依次给薇儿介绍。
“薇儿见过各位夫人。”薇儿礼貌问好,更显文静。
待三位夫人一顿美好输出后,李秀英和薇儿也落座在一旁,观赏亭内除了正中间的圆桌配有四个石凳外,靠近池子的护栏内还装有可以落座的木板。向池塘一眼望去满眼都是红色和橙色的鲤鱼在嬉戏,偶有黑色、白色穿插其中。后面半个时辰内又陆陆续续来了四位夫人,都是朝廷高官之妻。
接近申时(下午三点)韩皇后和梁妃才露面,只见皇后身穿宝蓝色宫装,领口和裙摆用金色丝线绣着蝴蝶图案,在阳光下看着蝴蝶仿佛活了起来。梁妃身穿淡黄色宫装,裙身点缀着兰花绣纹,黄白相间,婉约动人。
两个人的宫女侍卫都站了两条,一边就有将近十人,左右两侧还吩咐着宫女举着华盖。上矮桥时其余宫女侍卫都留在岸边,只两位举着华盖的宫女随皇后和梁妃上了矮桥,到亭下时便自觉退了下去。
薇儿随着李秀英和各位夫人行礼:“问皇后圣安,问梁妃安康。”
皇后摆摆手:“起来吧”。
众人这才起身,开始主动找起话题,活跃气氛。
薇儿双手掌在护栏上,从护栏中间赏鱼,还时不时丢一把宫女拿过来的鱼食,看着一群鲤鱼争先抢食左窜右挤的,甚是好笑。
“薇儿这是在笑什么?”这时皇后看见薇儿一人在护栏边乐着开口问道。
薇儿也是想不到大人们聊天还有人会注意自己的举动,除了娘亲:“皇后伯娘,薇儿给鱼喂食,然后看他们打架抢吃的很有意思。”薇儿称皇上为皇伯伯,称皇后为伯娘也是应当的。只薇儿鲜少进宫,今儿还是第一次见皇后和梁妃,太子、皇子和公主都还没见过呢。
梁妃在一旁捂嘴笑道:“小孩子见什么都是有趣的。”
一番玩乐结束后皇后还开口试图留各位夫人在宫中用晚膳,被各位夫人一阵推脱过去都出了宫。
薇儿上了自家马车后狂喝蜂蜜柠檬水,实在是观赏亭内都是茶水,薇儿对茶说不上讨厌,但也不爱喝,特别是浓茶,又苦又涩。
这柠檬是从西兰国那边贸易进来,薇儿有次在侯府后院闲逛时看见一嬷嬷挎着的篮子里装的有,之后便吩咐下人按照她所说的方法做出了蜂蜜柠檬水。一开始蜂蜜和柠檬的用量掌握不好,做出来要么偏酸,要么偏甜,后来经过多次的实验才终于做到酸甜适中,完美成品出来后薇儿就命人给文德院、二房、三方送去,大房还是清明日回侯府时才品尝到。家里男眷说不上讨厌,但更喜茶水,女眷却是第一口就喜欢上了这蜂蜜柠檬水,之后更是吩咐后厨随时备上。
到了侯府又是一顿晚饭才真正歇下,薇儿是第一次被娘亲带着参加这样的聚会,没想到一个下午虽然都是坐那儿啥也没干,光是喂鱼和听那些夫人聊天,结束时还是累,心累。前两年薇儿走路还不够流畅,李秀英就没有将她带去参与,现在是薇儿即将进书塾启蒙了,可以提前在各位官夫人面前露露面,提高一下社交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