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蛮浑浑噩噩中,一股湿潮气息扑鼻而来。睁开眼,钟蛮发现自己站在很高很高的护河城墙上,或许不能称之为墙,宽约20多米,弯弯曲曲,一样望不到头。再向上看,凸墙约两米,每隔3米都会有一个瞭望口,应该是便于观察对面。全部是青岩石组成,古朴、大气。
钟蛮将近1米5的身高,够不到凸墙上,只能通过观察口往里望。直到看到那一望无际的清水,才明白,这里竟然是清水河。作为清水帝国和大疆帝国的边界,清水河一直都有重兵设防,这里竟然看不到一个士兵。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蓦然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穿着父母遗留下来的青蓑衣。而且,自己浑身上下仿佛充满了力量,感觉自己可以气吞山河。更为奇怪的是,穿过一望无边的清水河,竟然可以看到对岸奔跑的野兔。自己的视力有那么好吗?这是不是传说的千里眼?有可能是独自一人生活的缘故,钟蛮不仅仅自尊心强,还特别敏感。一手轻轻捻着自己披肩的头发,一边思考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毫无疑问,这件青蓑衣必定不是凡品,父母也不是一般人。
钟蛮这13年以来没离开过钟家庄,也不知道外面是一个怎样的世界,父母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现在看来,自己能安安稳稳吃好百家饭,不仅是因为自己懂事。沐浴着清水河的微风,微微闭上眼,就像投入了母亲的怀抱。
钟蛮正在努力寻找有关于父母的一切,这条清水河,一定发生过和父母有关的故事。“我正经历你经历过的暖风,目睹你所目睹的风景”,钟蛮轻轻地哼着。要是能在上空俯瞰清水河,一定非常壮观,钟蛮心里想着。忽然,钟蛮轻轻的飘起来了,仿佛青蓑衣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带着他,缓缓的飘向清水河的上方。
钟蛮第一次飞行,竟然是在梦里。说实话,自由自在的感觉,好爽!看着碧波千里的清水河,钟蛮双眼充满了光,一股豪情直入心中。总有一天,我要踏遍清水帝国,我要知道父母的全部故事,我要荡平天下不平事,我要扶摇直上九千里。
一向在村里人眼中懂事、稳重的钟蛮,竟然发出了这样的呐喊。不得不说,特定的环境,会给人带来一种特殊的情绪。而此时的钟蛮,给人的感觉,多了一丝成熟的味道。处于对大疆帝国的好奇,钟蛮尝试着往对面飘去。快到清水河中间的时候,竟然无法前进了,尝试了各种姿势,还是无法跨过去。钟蛮隐隐约约感觉到:中间应该有一层看不到的网,把两个帝国隔开,井水不犯河水。
轻轻落在青岩石上,有生之年,我会穿过这无形之网,踏进大疆帝国,钟蛮默默道。其实,这更像是一个诺言。而钟蛮,一直都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破裂声,钟蛮慢慢地睁开了眼。这是老邻居钟一爷爷在劈青竹,自从父母走后,钟蛮都是在钟爷爷的劈竹声中醒来。此时的天蒙蒙亮,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钟蛮开始做早饭,把墙上唯一的腊野猪肉拿下来,用刀切下来一片。这猪肉是钟爷爷硬塞给钟蛮的,说小蛮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必须补补肉。钟蛮一天吃一次,就是这早上一顿。为什么偏偏是早上吃肉?因为钟蛮一直牢记父亲让他做的一件事,每天早上要去山上砍一百根青竹。这三年来,成为了钟蛮每天的必修课。一百根青竹,钟蛮留下五十根,给钟爷爷五十根,天天如此。青笋炒腊肉,一碗香喷喷的糙米饭,让钟蛮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拿上弯刀,刚走出家门。
“小蛮,去山上砍竹子?”正好钟爷爷叼着烟袋坐在门口休息。
“是的,钟爷爷,等着我凯全归来”。说完,钟蛮还挥了挥弯刀。
钟爷爷:小蛮的精神头不错嘛,感觉又长壮了。
钟蛮:还是钟爷爷给的腊肉营养多,我感觉越来越有劲了。
钟爷爷:好小子!去吧,注意安全!
钟蛮:钟爷爷,少抽烟,我走了。
钟一爷爷性格爽朗,只有一个孙女钟灵。人如其名,灵气十足,天行活泼。是一个五岁的小萝莉,唇红齿白,扎着一个冲天辫,是钟蛮的小跟屁虫,这会估计正在睡懒觉呢,小懒虫一个。
每次想到钟灵,钟蛮的嘴脸都会微微上翘,面带微笑。小萝莉的魅力是真的很大。钟大爷估计也是把钟蛮当成亲孙子了,一直疼爱有加。钟蛮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钟大爷的眼前。“你们的儿子长大了,以后一定会有出息,也一定会拿回来属于你们青族的一切。”钟爷爷说道。可惜的是,钟蛮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