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维希握紧了自己的双手,脸色有些苍白,她忽然心疼这个男人。
被带走的时候,聂云卿也只有十岁不到,以为被带走能够求得安稳,却不成想最后反而是进入了更黑暗血腥的地狱。
他表面上为了前王朝办事,背地里对这些人,怕是恨之入骨。
“没什么,都过去了。”
聂云卿轻松的笑了笑,“就这样,我杀了很多人,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蛇蝎,我不停的执行任务,为他们办事,最后做到了暗线的位置,才得以有了自由出入的机会。”
“他们想夺权,想要那个位置,因此,他们不停的扩大自己的势力,而这其中的代价,便是牺牲了无数条无辜的人命。”
“他们不敢光明正大的行动,培养的那些手下,都是些捡来的弃婴或者抢来的孤儿,他们拿出了几颗糖,让这些孩子乖乖的跟着他们走,接着,就化身成了恶魔,这些孩子逃不出去,又不想生不如死,就只能听从他们的话。”
“就连背后的钱财,也都是靠着各种不正当的手段得到的。”
说到这里,聂云卿的眼里有了她从未看见过的恨意。
“我时常想,我当初要不是被他们骗走,我会不会有更好的人生?也不至于,我
现在每晚入梦,都是恐怖的残暴和血腥,我恨前王朝的人,他们都是些不择手段的恶魔,也恨我的父母,恨他们的懦弱和无情,恨聂家人阴险歹毒。”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没意义了,都过去了,我快三十岁了,我要真正的为我自己活一次,也要亲手给自己报仇!”
这就是他躲躲藏藏,拼了命的也要摆脱前王朝的原因。
安维希的眼眶微红,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和聂云卿比起来的,她的生活,要幸福太多了。
虽然至亲都死了,可她还有疼爱她的舅舅和嫂嫂,她不是一个人。
“别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安维希扑哧一声笑了,“去你的!”
“那你接下来是有什么打算吗?前王朝的追捕命令是一辈子的,无论过去了多久,依然会有人来抓你,仅凭你一个人,是无法做到真正的铲除他们,重新获的自由的?”
聂云卿翘起了二郎腿,目光炯炯有神,“谁说我一个人?我有靠山啊?”
“靠山?谁?”
“你男人啊!”
“咳咳——”安维希差点就被鱼刺卡住了,“慕司越?你什么时候投靠他了?”
难道他知道慕司越的背后有暗夜了?
聂云卿笑了笑,
“真正算起来,是一年前吧!”
“我从山下摔下,神志就恢复清醒了,只是我知道前王朝的人想要杀了我,怕连累到你们,所以我连夜逃走了,走之前,我把自己知道的有关前王朝的秘密和最近的任务全都用一张画告诉慕司越了。”
闻言,安维希的身子狠狠的一震,脑子里猛地闪过什么。
聂云卿也就不瞒着他了,“没错,我及时的消息,可帮了慕司越大忙了。”
“那时正好是君王选举,伯爵蠢蠢欲动,想要通过最直接的方式,让权力重新回到前王朝的人手中,他们想要对付你的父亲和哥哥,因为他们手握重要权力,是他们计划的最大阻碍,而你又是安司令的女儿,所以他们处处对付你,想要通过你去威胁两人,从而进行控制。”
“可他们计划失败了,就只能对着你父亲他们用了蛮力解决,想要暗中用自己的势力直接杀了两人,再绑架你,去控制慕司越,让他帮助伯爵拉拢和收买人心。”
“于是,慕司越知道了他们所有的计划,就来了个将计就计,易容一个和你长相一样的女人,假意在孩子的寿宴上被纪见君绑架了,慕司越将你藏了起来,就是为了怕他们发现了你,同时
也更方便接近伯爵和纪见君,取得他们的信任,暗中行动。”
安维希愣了愣,她知道这些都是伯爵的阴谋,可她不知道慕司越早就清楚了他们的诡计了,那么当初他朝着她的父亲和哥哥开枪,是不是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他不可能杀了他们的,而早在计划内,意味着死的那两个人不是安德越父子?
对啊,她差点就忘了,慕司越的易容术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他可以易容一个和她长相一样的女人骗过纪见君,为什么不可以易容她的父亲和哥哥呢?
可若真是这样,她的亲人为什么一年多都没有出现?他们又在哪里?
此刻的安维希脑子已经彻底的乱了,她解不开思绪,好不容易想到了什么,又被突如其来的杂乱给缠绕了,乱成了一团结。
聂云卿注意到了她的异样,本能的说道,“小野猫,你要相信他,慕司越是个正直的男人,他救了这么多病人,当初对我这个敌人也没有赶尽杀绝,又怎么会杀了你的至亲呢?虽然我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可我一个外人都能无条件的相信他,这件事情定然是另有隐情的,慕司越也是不得已的隐瞒……”
他长这么大,没佩服过谁,慕司
越是他第一个敬仰的男人。
他处事沉着冷静,看着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