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了好一阵。
聂云卿紧握着方向盘,忽然就笑了。
“我和她才接触多久?你觉得这可能吗?”
“我想你也很清楚,安维希死了,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好处,她是我们大计的突破口!”
聂云卿正了脸色。
谭子悠却是半信半疑。
“云卿,你应该镇定些,慌乱和失措,于你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可以游乐,却决不能动情!”
闻言,聂云卿沉默了。
谭子悠继续说道,“我刚刚才得到消息,上头的人没有策划过这一出,你放心好了,这件事,不是我们做的,想要害安维希的,另有其人。”
不知道为什么,聂云卿松了一口气,而他隐藏的极好,没有表露出半分。
“不过这件事情,你绝对不能插手,以免将自己暴露,安家的几位,可都不是平凡之辈,另外,你也好好想想,该怎么和上头解释你失职的事情?”
话落,谭子悠摇晃着手中的扇子,去夜店狂欢了。
聂云卿在车内却没有动弹。
以前觉得这束缚于自己而言,没有任何用处,可现在,他却讨厌透了这种束缚。
这到底是为什么?
—
慕司越回到在M国的别墅。
这是从前许焕然名下的房产,他看了眼身后跟着自己的人,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不远处,童玉可脸色煞白。
她当然知道这房子以前是谁的?
她害怕极了许焕然,可好在他死了!
可为什么,许焕然
要告诉慕司越自己所有的秘密?
慕司越,可是她爱极了的男人啊……
书房。
慕司越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忙碌。
潘元,潘静,还有侵犯了潘静的何东良,以及安维希身边出现的所有人,他都要一一排查,从而找到突破口。
童玉可在外面犹豫了很久,还是进来了。
守在外面的人,是助理。
见到她,助理听了慕司越的命令,没有拦。
童玉可却害怕的全身发抖。
她想起了自己七岁那年,她的家境凄凉,父亲是赌鬼,母亲是疯子,唯一的姐姐要把她卖了换钱。
她拼命的逃,最后差点饿死。
童玉可还记得,是一个很和善的老人救了她,将她带到了偏僻的山脚下。
这里虽然偏僻,与世隔绝,可有好吃的野果和食物。
她吃饱了,和善的老人告诉她,如果她实在无路可走,可以收留她。
童玉可高兴极了,可随着一天后两个孩子从外面回来,她才知道老人家收留的并非她一人。
少年年纪虽小,却长的很温和英俊,女孩也很漂亮。
通过老人家的介绍,她知道了他们的名字,一个叫许焕然,一个叫许小年。
她有小伙伴了,童玉可欢喜着,哥哥妹妹也都待她很好。
就这样两个月过去了,她发现老人家虽然衣衫褴褛,却不是普通之人。
他会教许焕然医术,会教比自己还小的许小年拳脚功夫和为人处世之道,可老人家只是让自己看书,什么都没有教过她。
兄妹两出去,也从来没有带过她。
渐渐地,心里的疙瘩就成了一根刺。
她很嫉妒,这种嫉妒渐渐侵蚀了她的理智。
童玉可仍然记得那天是个如噩梦一般的阴雨天,她犯了大错。
她非常的害怕,一个人逃出了山里。
她又变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似乎老天待她不薄,她有了机遇,她代替了那个死去的女孩,变成了商业大亨的女儿,从此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变的尊贵,锦衣玉食,再也没有吃过任何的苦头。
可是她暗恋着的慕家公子,为什么要和许焕然是好友呢?
许焕然什么都知道的……
从那以后,她过的惴惴不安,生怕一夜之间从天堂掉入地狱……
即使许焕然死了,许小年不知去向,过去也依旧是她的阴影和噩梦……
童玉可从回忆中回过神,掌心被指甲掐出了血迹。
痛意让她清醒了几分,她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她必须脱离阴影。
童玉可去厨房给慕司越煮了一杯牛奶,她上了楼,去了书房。
门只是虚掩着的,从外面看去,能看见男人好看的侧颜。
灯光落下来,一片柔和。
童玉可没有敲门就进去了,可慕司越却没有看她。
“司越,这栋房子,是许焕然名下的吧?”
童玉可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许焕然已经死了,虽然你是他的好友,住在这房子里,也怪渗人的……”
“心中有鬼的人,才怕鬼。”
慕司越停了下来,转头看她,“你想
说什么?”
童玉可脸色僵了一瞬,隐隐察觉到,他有些愠怒,她聪明的不再提及这个话题,把牛奶放下了,“司越,你不是说了,我们明天就回都城的吗?可看样子,你似乎还打算留在这里?”
慕司越继续忙碌,看也未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