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安维希的胸腔里吐出了积水,渐渐醒了过来。
闯入视线是一双深邃的眼眸,她怔了征,男人阴沉的嗓音落下,“想死?”
“怎么是你?”
慕司越不是很讨厌她么?为什么又来了?
全身都是湿的,安维希冷的瑟瑟发抖。
“是你救了我?谢谢,可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安维希清醒过来,还在生气,这就是一个无情冷漠的男人!
他真的是许焕然?那人再怎么样,至少他的面容是温和的,没有这么难以接近!
可现在的人……
安维希越想越憋闷,推开他离去,而围观的人也散了。
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一件外套将她裹住。
安维希微楞,忽然回过头,紧紧的抱着眼前的男人,一句话也不说,大声的哭,“我手好疼!”
她的手背被踩的血肉模糊,没有及时包扎,又沾了水,疼的厉害。
更委屈的是这些天受到的挫折,江煊病危,艾莉丝的陷害,又被撤职,再遇上绑架,短短的一个月不到,她背负着争议和压力,亲人却都不在身边。
她生气,愤怒,可真正能信任的是,似乎只有眼前的男人了!
他再冷漠,却不会伤害自己。
慕司越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拍了她的头,背着她
上车。
他人是冷的,身体的温度却是热的,安维希感觉到异常的温暖,不舍得放开,“再抱抱我!”
她的醉意上来了些,大胆的跨坐在她的身上,搂住了男人的腰,头渐渐的下垂。
慕司越有些愠怒,却没有推开她,用力的拿出了她的左手,打开了医药箱,小心翼翼的清理了她的伤口,再上药。
“啊——好疼!”
慕司越,“……”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安静点!”
他正了脸色,警告道。
安维希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疼,比针灸还要痛苦,她的眼泪鼻涕蹭了他的衬衫,声音有些隐忍,“你……你轻点好不好……”
慕司越怒了,握着她的手腕,半罐药膏倒了上去,耳边响起的又是一阵尖叫。
他迅速的将包扎好,将女人推开了。
“都说了让你轻点了!”
安维希半醉半醒,强烈的睡意袭来,直接躺在后座上找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秘书素素得到消息,好不容易感到江边,人没找到,却听见了安维希的声音。
各种字眼加上车一瞬间的摇晃,她隐约从外面看到了慕司越的侧脸,想到什么,急急忙忙的逃走了。
心里嘀咕着,安小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开放了……
—
翌日,安维希睡
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来。
酒意消散,昨晚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脸色迅速的红了。
她都做了些什么?!
都说了不要再看见了他了,结果一件外套就让自己扑了过去,不停的哭,既打脸又丢人。
这里是酒店,她下了床,秘书端着餐点走了进来。
安维希正吃着,忽然发现了她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没……”
素素摇了摇头,沉默了。
安维希没有再追问,“对了,M国那边怎么样了?艾莉丝有什么动静?”
“韩部长表扬了你的翻译能力,看样子,对安小姐的态度好了不少,而昨天宴会上的事情也传了出去,艾莉丝受到了处分,最近不敢有什么动作。”
这样的结果,安维希已经料到了,更何况艾莉丝的哥哥受到了重伤,她更是无暇顾及自己了。
还有半个月,江煊最适合的动手术时机也到了。
不管她能不能活,她都想在江煊最后还有一丝清醒的时刻陪伴着她。
这样好的人,本可以过的很好,却因为他们,苦了最好的青春光,受尽了非议,还未来得及享受幸福,面临的就是死亡。
安维希愧疚不已。
“你把江煊的病历发给女王一份,她最近的访问结束,应该回国了,她
知道后,会理解我的心情,和韩部长谈一谈,给我半个月的假期,当然,这半个月的翻译工作我还是会负责的!”
“好,我这就去办!”
下午,安维希得到了批准文件,这段时间,她可以留在Y国了。
往后的日子很平静,安维希每天都会去医院,穿着隔离服进病房陪她说会儿话,尽管她从未醒过,晚上,则是翻译韩部长交代的重要文件。
他没有去找过慕司越,既然他不愿意,自己也就不强求了。
可今天发生的事情,却是动摇了她的想法,主治医生找到了她。
“你做好准备,她只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什么意思?不是说她还有好几月吗?”
不做手术,采用药物治疗,是可以撑几个月的,尽管那时候她已经进入了脑死亡,仍是可以等他哥哥见到还活着她,怎么会……
“长期服用药物,发生了强烈的排斥反应,所以她已经病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