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献殷勤。
肖婉婉眼眸一眯,淡淡地扫了面前的胭脂盒,伸手推了推,黑润润的杏眸染了抹冷漠,“这些东西就不用了,少卿夫人能来就可以了。”
听着肖婉婉这般客套疏离的话语,姒魅也不在意,只是她身后的桐嬷嬷令姒魅有些厌烦,姒魅故作伤心状哭诉道:“最近苏郎似乎变心了,在外头纳了个小妾,不知学着谁开始金屋藏娇起来,妾身虽然抓住了那名小妾,可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说完拿起手绢擦起眼泪来。
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肖婉婉蹙眉,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她这番来就是想套出所谓反派的“外室”在哪吧?
而她心里的疙瘩也瞬间没了,脑海里的消息现出来了,那个外室其实就是春花院的老鸨—衿云,那个可怜的前公主沈子衿。
肖婉婉静静地看着姒魅演戏,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眼眶一红,她也抽出手绢虚抹了下眼角,语气怏怏的:“少卿夫人,我也无能为力啊,外头都在传王爷在外面养了个外室,准备休了我,我也没法子啊!”
身旁的桐嬷嬷嘴角微抿:“???”
王爷什么时候养了个外室?
还有王爷什么时候说过休妻?
闻言,姒魅心中一喜,脸上却露出愁苦表情,身子靠过去对肖婉婉说道:“王妃,妾身这倒有一法子,不知当不当讲?”说完她水灵灵的眼眸点了点桐嬷嬷。
“嬷嬷,你先出去守着。”肖婉婉顺着她意。
“王妃,不可!”桐嬷嬷语气不满道,目光瞪了姒魅一眼。
“要是嬷嬷不放心,不用出去,站在门那边守着也没事的。”姒魅抬眸对上桐嬷嬷暗藏幽怨的眼眸,淡淡一笑。
“也好,嬷嬷去吧。”肖婉婉朝桐嬷嬷点点头。
“茗儿,你也去。”姒魅朝身后的丫鬟说道。
待二人静静地站在门边上,姒魅慢慢从腰间抽出一包药物,轻轻地放在桌上,嘴角微翘:“先抓到那名外室,立即处置,要是王妃不愿亲自动手,妾身可以帮忙的。”说完她目光晦涩地盯着那药物,嘴角的笑意有些凉薄无情。
没想到姒魅如此直接,肖婉婉眼眸暗了暗,竟忘了回复。
谁知姒魅起身微微俯向她,诱惑般地问道:“不过还得王妃你配合妾身才行啊?”
“怎么配合?”肖婉婉装傻。
“那位外室在哪?”姒魅勾着唇角问道。
肖婉婉摇摇头,垂下眼帘,“王爷的事,我都不知道。”
听到此话,姒魅目光一凛,掀起眼皮沉沉地打量她的表情,似乎没有扯谎的痕迹,难道是自己算错了?
可三皇子说了,这沈王妃肯定知道些什么。
姒魅神情柔和,耐心地说道:“王妃,好好想想,王爷一般会在哪里私藏人呢?”
“呃,春花院,他身上的胭脂味太重了。”肖婉婉闻着姒魅身上的独特香味,端起茶杯挡了些距离。
姒魅脸上的笑顿了顿,认真地盯着面前的少女,微微拧眉,她总感觉这位萧婉婉在装傻装糊涂,可这是萧府,她又不敢轻易动手,只得继续套话:“听闻王爷不喜烟花之地,难不成那外室是春花院的姑娘?”
肖婉婉伸手摇了摇,“不是姑娘,而是那个老鸨。”
顿时,姒魅脸色一变,眼里闪过几分复杂与疑惑,心中越发肯定刚才的想法。
这位沈王妃确实是在装傻充愣。
“为何要老鸨?”姒魅看她,神情疑惑不解。
“因为王爷要钓鱼,比如……”肖婉婉笑眯眯地说道,目光略有深意地点了点她。
空气中突然安静下来,姒魅拿着手绢捂着嘴边轻笑起来,倒在椅子上,以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她说道:“世人都说沈王妃无德无才,是个草包,其实心思缜密细腻得很呢,妾身这次失算了。”
被人发现还能这般从容淡定,肖婉婉咧嘴一笑,将桌上的药物推了一把,低声道:“这事我帮不了,而且藏人的地方我确实不知道。”
姒魅欣赏的眼眸又染了几分惊讶,她静静地看着肖婉婉认真的脸色,慢慢起身,语气低柔:“今日叨扰了。”说着将药物收到衣袖里,转身准备离去。
“也许此时隐退也是一种解脱。”
身后传来肖婉婉清脆轻缓的声音,犹如一把炙热的隐刀一寸寸地刺裂她冷毅的心,令姒魅的神情慌了下,停了下来,随即她又往前走,固执地,又认命般地回了句:“于他,是我的心结,此生都退不了。”
而后姒魅又回头朝她露出一丝苦笑,劝道:“莫要心疼男子。”
“茗儿,走吧。”姒魅唤着丫鬟茗儿推门离去了。
桐嬷嬷不放心,偷偷跟了上去。
留下肖婉婉一人满脸疑惑地想着姒魅的最后一句话,还有她干嘛心疼男的啊?
姒魅的路已经定了,本来想劝她全身而退的。
突然一抹暖阳从门底下闯了进来,肖婉婉思绪全无,想着叫萧思思去花园的亭子里晒太阳最合适了,她立即跑了出去。
……
十二月初,京城下了一场大雪。
墨墨一大早手捧着雪走进嫡姐的房间,一把捂在肖婉婉的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