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现在我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真没想到,咱俩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认,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娇娇在我耳边低声地说道。我看着她这些天脸色越来越红润,心里高兴极了,比起一个多月之前我刚见到她那狼狈不堪的模样,现在的娇娇才是她本来的样子,人也圆润了不少。这一切,真得归功于小慧。
一个月前,我吸纳小慧进入了小组,我把劝说娇娇归顺于我的请求讲给她之后,小慧发挥出女孩子特有的细腻和睿智,但她具体是如何劝说娇娇的,细节上我不得而知,更不敢深问。突然有一天,小慧告诉我,娇娇想见我一面,这可让我喜出望外,兄妹相认、抱头痛哭的各种场景开始在头脑中闪现,我一时间愣出了神。小慧捂着嘴咯咯笑起来:“乔哥,还没见到人就把持不住了吗?”我赶紧收住神回答:“谢谢你啊小慧,我给记上大功一件!”
有了这样一个话头儿,我马上要求小慧带着我去见娇娇。事先,我叫来看守,随着我们一起来到宿舍楼地下一层,穿过昏暗潮湿的走廊,来到禁闭室门前,小慧隔着门朝里面轻轻的呼唤:“娇娇姐,乔哥来看你了!”里面有铁链声响,没人回答,我示意看守打开门,一股难闻的潮气扑面而来,里面黑洞洞的完全看不清楚,过了好一会儿,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的光线后,才隐约看到屋内的铁床上锁着一个人,正是我的堂妹娇娇。我强忍住内心的狂躁,回头朝看守努努嘴,看守知趣的离开了。小慧得意地看看我,感觉自己好像办了一件大善事。
我并不清楚小慧跟娇娇说了些什么,只能按照之前编造的“初恋”谎言,暂时这样演下去。我走向娇娇,尽量保持平和语气说:“小慧说,你想见我,怎么样?加入我们团队的事情,考虑好了吗?”娇娇没有说话,把身子往后靠了靠,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非常好!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将结束关禁闭的日子。小慧,去宿舍给娇娇收拾一下住的地方,就和你住在一起好了。哎?还愣着等什么,赶紧去吧!”小慧心领神会一样朝我做了个鬼脸,蹦蹦跶跶地走了。
此时,只剩下我和堂妹两个人,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对着娇娇小声说了句:“言宜慢,心宜善。”娇娇听到这六个字,瞬间抬起头,被碎发遮挡住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这句话是西汉时期,千年望族琅琊王氏家族的家规,很多人都把这个家规作为自己家族的传承,我家也不例外。我从小就记得,父亲常把这六个字挂在嘴边,二叔也跟我说过,每次去福利院看望娇娇,也会对她讲一段家规,我和二叔都熟记家规,但我们俩一个字都没做到。可能正是因为他年轻时的胡作非为才得此下场,所以会经常用这句话规劝娇娇。
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兄妹,在这种场合下,要想在短时间内说清我的身份和来意,恐怕是来不及,我急中生智说出了家训,也一种彼此的“双重认证”。娇娇接收到信号后立刻就有了反应,我历尽艰辛终于找到了堂妹,感谢祖先保佑。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流了下来,我坐在娇娇身边轻轻地说:“我叫北乔,任北乔!”听到我的名字,娇娇完全清楚了我们的关系,压抑许久的委屈终于爆发出来,一把抱住了我,用我的肩膀使劲堵着自己的嘴,生怕哭声会引来看守。我捋着她杂乱的头发,在她耳边说:“我是来救你的,一切听我安排,咱们会活着回家!”
血浓于水的亲情,永远是最真实的,最不讲道理的。她好像是一个受到老大委屈的孩子,哭湿了我的肩头,堂妹可能有一肚子话要对我讲,但此刻除了痛哭,好像没有其他更好的方式来宣泄。哭罢多时,她抬起头:“哥,我都听你的。”从这天起,娇娇像是变了一个人,每天把自己拾掇得淡雅脱俗,但依然保持着傲娇的高冷。平时,我故意在别人面前对娇娇嘘寒问暖,让大家默认为我们是一对鸳鸯。小慧居然当众喊娇娇为“乔嫂”,这可让我和堂妹真的不好意思起来,可我们越是表现得难为情,反而把我们这种“情侣”关系给坐实了。
这天一早,我组织全体人员开早会,要求各位成员把近一段时间以来的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分享出来,大家一起讨论研究。组员卓子率先发言:“乔哥,各位,前几天我在网上看到一条新闻,说是在N市,一周时间内发生6起百万元以上‘杀猪盘’诈骗,上当的全是女的,有大学教师,有银行员工,还有留学海归,咱们的同行真是大神啊,高知、高学历的女人都能统统拿下!”另一个叫大立的小伙接过话茬:“啊!我也看过这条新闻,你们知道吗?N市通报这事之后,G市也发了一条消息,在不到两周时间里,也有6个女的被骗百万以上,被骗最多的是一个公司的法人代表,486万呐!”
大家听完,开始议论纷纷,我轻轻敲敲桌面,房间内安静下来,所有人把目光放在了我这里,我清清嗓子说:“高学历怎么了?高知多什么?怎么?你们如果遇上这样的人,没有信心拿下她们吗?”卓子和大立对视了一眼,好像在互相询问:“你行吗?我肯定不行!”我继续说道:“卓子,你什么学历?”
卓子先是一愣,不好意思地低头说:“啊?我啊……反正我读完初二,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同学。”大家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