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是洛北芷没想到的。
她千方百计说服父母愿意让她从商,差点还连累了两个哥哥,霍旭也同意了,到头来,他竟同她说这个合约没办法完成。
听到这话的冯三郎也傻眼了,一时沉不住气,立即道:“为什么?当初我们是明明白白签了合约的,我们现在赢了这场比赛,你不能失约。”
谢恩泽双手交叠在一起,一脸歉意:“可是当初你们花妆布庄原本资历跟业绩都不算好,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你们会赢得这场胜利,对你们我们本就是本着关怀的想法让你们重在参与。”
洛北芷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谢恩泽以为她是个好拿捏的,毕竟年纪摆在这,但洛家是什么人家他也不是不清楚,也不想得罪。
他赔笑说:“你也别怪我,我想要给代理权的布庄,名气跟规模远在你们之上,虽然他们也没有卖出五百匹布。但是那家布庄的女儿对我夫人有救命之恩,她也不要诊金,就要这个代理权。”
“我夫人的病很多年了
,辗转去了好几个国家都没能把病治好,那个姑娘却在短短几天内将我夫人治好,我们一家人感恩戴德,您应该也不想让我做忘恩负义之辈吧。”
谢恩泽叹气,说,“这件事情,实在是抱歉。不如这样吧,我这边可以赔偿一百两作为违约金,我们好聚好散,洛小姐您想必也是通透懂事理的人,应该也不会为难我吧。”
冯三郎听着,神色也很复杂。
虽然布庄已经卖给了洛家,但冯三郎怎么也不愿意祖祖辈辈的基业继续这么没落下去,当初把布庄交给洛家,就是希望洛家能够带领布庄走向更好的方向。
他原想着真的拿下这个代理权后,布庄规模一定会扩大,这也算是完成了先父遗愿,可没想到……
冯三郎叹气。
洛北芷一脸冷淡的看着谢恩泽,她刚想开口说什么,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道女声。
【这谢恩泽到底是怎么搞的,这么简单的事情,不过取消一个合约而已,掰头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在原地转。】
这道声音太
熟悉了,洛北芷一下便知道那人是谁。
明明人不在这里,但却被她听到了心声。
洛北芷目光隐晦地流转着,最后瞧见屏风后倒映出一个人影。
她嗤笑一声:有意思。
谢恩泽顿了下,以为她在嘲讽自己,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洛小姐,您未来是要做太子妃的,何必趟这浑水,女孩子还是安分的在家相夫教子比较好,而布庄能赚几个钱,您是未来的国母,以后国库都是你的。”
“好一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这会儿要是晃下神,搞不好真被你糊弄了过去。”
洛北芷冷笑,毫不掩饰地嘲弄,“你说这么多,简而言之,还是想毁约。”
谢恩泽笑容一僵。
洛北芷并不吃他这一套:“你不想签了可以,按照合约上的赔偿,我们便好聚好散,一百两就想打发我,你当我是要饭的呢?”
她神色一凛,疾言厉色,完全不见起初的随和。
洛北芷撕下他伪善的面具,谢恩泽也不藏着了,说:“我调查过,你才十四岁,十
四岁你知道什么叫做生意嘛,怕是连账本都看不懂吧。”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懂不懂打算盘,怎么看账本,这原就不需要谢老板担心,按照合约上,你只需要给我提供质量可靠的布匹方可。谢老板,你越界了。”
洛北芷勾唇一笑,不卑不亢,即便对方比她年长很多,但在面对对方毁约这一突发情况时,她也没有自乱阵脚。
谢恩泽闻言神色突变,拍桌而起,企图用蛮横来吓唬眼前这个小姑娘:
“洛小姐,大家都是行商的,也算是朋友了,我对你好言好语,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何必咄咄逼人。”
洛北芷听闻却是哈哈大笑,摩挲着下颚,讽刺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但凡有点仁义,都不应该临时毁约。”
“我花妆布庄面对你谢恩泽提出的条件。都已经全部完成,是你单方面撕毁合约,你自己无情无义,却要求我花妆布庄有情有义,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这世界上是谁横谁有理吗?”
洛北芷也没有任何示弱,缓缓起
身,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直逼谢恩泽,带着一股沉沉戾气。
“我提醒你一句,这里是昌夏王朝,不是你南国。”
“我洛家在这个地方有着什么样的势力你应该清楚,眼下你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乖乖把合约签了,料子交出来,把钱拿走;要么你付我毁约的钱,我们好聚好散,没有第三个选择。”
谢恩泽神色忽青忽白,显然是没想到这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姑娘竟这般难缠。
可他欠下的人情不能不还,但若是付毁约金……那他真的是要倾家荡产了。
按照合约,他要赔付花妆布庄一百倍的盈利收入。
就算是把他杀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谢老板,我洛北芷并非是不讲道理的人,但有人跟我耍横、仗着我年纪小就压我一头,那我劝你省省。莫说是你,就算是凤氏家族,在我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