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越神色不佳,整个人都阴沉沉的,而他对面,跪着刘子良。
刘子良被吓得不轻,神色发白:“其实这一次拿到代理权,小人本来是很有希望的,但是没想到那方家人竟然这么阴险,直接烧了我们的仓库,剩下来的那两百匹布都被火烧了。”
“而那洛北芷又忽然接手了临近破产的花妆布庄,我们也没想到这样的一家布庄竟然是一匹黑马。”
霍越望着那少女的马车已经完全消失,缓缓地将目光收回,冷冷勾唇:“不仅你没想到,本殿,以及那剩下的那八家布庄都没想到。”
他愤怒地将手上的酒水一饮而尽。
阿萜见状先让刘子良离开。
他们主仆二人都会唇语,方才洛北芷跟方夫人所说的话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看来洛小姐是故意的,只是属下想不明白,洛小姐想害方家,但这关我们什么事情,为什么也要害我们。”
这事儿一旦事发,两家布庄结仇是逃不过的,但她也绝对会被两家布庄记恨上。
她只是一个姑娘,就算以后不是太子妃,也会是权贵的妻子,要打理家族上下,哪里有这个时间去经商。
而且皇室的人经商,还是太子妃……这传出去,肯定会被人笑话。
这同跌落神坛没区别。
“她或许是针对本殿下
的……”
霍越呢喃着,并不确定。
可这个姑娘打从之前私底下见过他的第一次,便对他有很大的偏见。
霍越也不明白,洛北芷为何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不满跟恼火,就好像仇人一样。
可他做事向来圆满周到,什么时候招惹上她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水路建设这一件事已经定下来了,文江等人不日便要离开筹办水路的建设,水路一旦建成,我们所垄断的良田资产便卖不了高价,到手的钱也会比预期大.大减少,如今连布庄都遭遇这样的事情……”
“什么怎么办?”霍越忽然笑了,“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有意思吗,甚至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阿萜一脸疑惑。
“洛北芷若是成了我霍越的女人,我霍越的妻子,那她的布庄也是本殿下的,她的钱不就是我的钱。”
他眸底银光闪烁,摸着下颚呢喃着。
阿萜听着却是一脸疑惑。
这都知道洛三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太子跟她又两情相悦……这怎么能成为殿下的夫人呢?
……
另一边,洛北芷回到家里,刚好赶上饭点。
不过对于方家的事情,她还是隐瞒了,可是在饭桌上,家里人却十分严肃。
洛北芷心里七上八下的,还以为是自己的计划被家里人猜到了。
她看着两位兄长,两位兄长也是叹气。
在这种严肃的家庭会议上,都是父母做主,家中两个哥哥都是没有说话地份的。
“北芷啊,你是不是买下了一家布庄?”洛天青忽然开口说。
洛北芷一愣:“您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有人同父亲说的。”洛天青脸色难看,“你一个姑娘家,干什么要买布庄,而且还跟南国签订了那什么代理权……这些也是你一个姑娘能弄的吗?”
洛北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父亲是为这件事情生气。
她松了口气,解释说:“这有什么,这其他夫人官眷也有人经商的嘛,而且母亲名下也有好几家布庄跟客栈呢。”
“这怎么能一样,母亲如今已经不是将军了,只是空有荣耀的一品夫人。”
洛母说,“的确,现在很多人名下都会有一些什么铺子庄子,可你今后是要成为太子妃的。若是从前,就不说你什么了,因为你那时跟太子关系也不好,但是如今你们两情相悦,加上有婚约,那你必定是会入主东宫当太子妃的。”
“太子妃不是普通官眷,怎么可以行商?这若传出去,岂非是让人笑话,而且让陛下跟皇后娘娘知道,也必定会训斥你。”
皇家本就是神圣的,尤其是太子妃、皇后,这就如同高坛上的神
仙,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是亮眼闪光的。
在很多人看来,这样的一个身份,怎么能跟市井商贩一般跟人去谈生意,讨价还价。
“可是商人是能赚很多钱,当太子妃也是要钱的啊。”洛北芷不明白,“而且在当朝律法里,也没有说过太子妃或皇后不可行商。”
“你……”
洛母被气着了,洛父直接发脾气:“洛北芷,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为父让你不要行商你听不懂吗?”
“你要是签了跟南国的代理合约,没办法将这些事儿全权托付给底下的人,这跟你母亲名下的布庄是不一样的。而且你若是要钱,我们可以给你,作甚要作践自己。”
“这不是作践,我自己挣钱自己花,哪里是作践了。”洛北芷也不明白家里人为何这般排斥她行商。
洛父怒不可遏,但估计也是心疼女儿,最后只能把火气发泄在两个儿子身上:“她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买下布庄的,是不是你们两个给钱给她的?”
洛东洵兄弟两个不敢吭声,只能定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