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南宫清欢嘴角动了动,久久未说一句完整的话。
她不知道如今的自己该如何开口,她知道皇后过去的往事,知道皇后不想当皇帝的妻子,只想成为先帝的妻子。
所有一切她都知道,时至今日她不知该如何安慰皇后。
只能说一句造化弄人,有缘无分。
先帝不喜欢皇后,即便没有宸元太后,他二人也不会走在一起。
“本宫无事。”
皇后摇摇头,丢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南宫清欢也抬脚跟了上去,她始终和皇后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半个时辰后,明月二人已回到长公主府,下人端着一碗清水恭敬站在长公主面前。
“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无事,你们都下去吧!”长公主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奴婢告退。”
片刻过后,房间里的下人都离开了,整个房间只剩下长公主和明月。
“来吧,你我滴血验亲。”沉默半晌,长公主还是开了口,有些事情总要有一个结果,明月的身世便是如此。
若没听到那些对话,她又怎会怀疑明月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那些对话
像一根根刺扎在她心头,她也不想怀疑明月,但怀疑的种子已埋下,她不可能心无芥蒂。
滴血验亲也是一件好事,若明月真是她的女儿,正好能打消她心中的怀疑。
“好。”明月倒没说什么,毕竟滴血验是她提出来的,长公主会同意也在情理之中。
她上前两步,从发间取下一根金簪,一手拿着金簪,一手伸到面前盛满清水的小碗上。
捏住金簪狠狠刺在指尖,整个过程眉头都不皱一下,大滴的血液喷涌而出,顺着指尖滴落在水中。
“长公主,您请。”
明月从袖口掏出一块帕子将金簪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随后用帕子包住受伤的指尖,并将金簪递给长公主。
“好。”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从明月手中接过金簪,用金簪将指尖刺破,朝碗里挤了两滴血。
她屏息凝气朝小碗里看去,她自然希望明月是她的女儿,她希望之前一切都是误会。
明月那向来淡漠的眸子也闪过一丝情绪,她一眨不眨盯着面前的小碗,心紧紧揪在一起。
只见水里的血液慢慢靠近,渐渐融为一体。
明月呼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带着几分
庆幸,倒不是为自己庆幸,而是为长公主庆幸。
若她真不是长公主的女儿,那长公主岂非太可怜了。
一辈子活成了一个笑话,终其一生就是个笑话。
“明月,明月。”
看到这一幕,长公主泣不成声,她眼底闪过丝丝悔意,明月就是她的女儿。
她之前为何会怀疑明月不是她的女儿,还对明月冷嘲热讽,她究竟做了些什么,她真是该死。
“原来他说得都是真的,你就是本宫的女儿,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长公主紧紧将明月搂在怀里,声音颤抖,整个人脆弱极了。
“母亲,我不怪您,这本就不是您的错,那样的情况下您会怀疑我也情有可原。”
明月摇摇头,她不怪长公主,在那样的情况下她都觉得自己不是长公主的女儿了,更别提长公主自己了。
“既然你是我的女儿,那楚填和那人口中的调换又是什么意思,那人还说调换的孩子已经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只觉一头雾水,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她亲耳听到她的孩子被调换了,亲耳听到她的孩子死了,可如今滴血验亲证实明月就是
她的女儿,那所谓的调换又是怎么回事?
“母亲,您可知那人是何身份?”
明月好看的柳叶眉紧紧皱在一起,并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一桩,她之前恰好听长公主和楚填争吵才知她有可能不是长公主的女儿。
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也不清楚其中有什么隐情。
“本宫也不清楚,那日路过书房时听到房间里有人在说调换什么的,本宫进去时那人已经走了,书房里只剩楚填一人。”
长公主摇摇头,关于这事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若不是亲耳听那人言之凿凿说十五年前就将她的孩子调换了,她也不会怀疑明月的身份。
“母亲,这些事便不要去想了,您只需知道,我是您的女儿便可。”
明月沉思片刻,看长公主这样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若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恐还得去问问当事人楚填。
“好,本宫听你的,好孩子,这几日你受委屈了。”
见着明月这时候还如此体贴懂事,长公主越发愧疚。
“母亲,父亲那边您是如何想的?”
明月定定看过去,她知道长公主放不下楚填,这次之所以将楚填赶出长公主府,无非
认为楚填背叛了长公主,但如今的真实情况是楚填没背叛,也不知长公主是如何想的?
“他,他……”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开口。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