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段思尧带着公仪泠蕊来到赫连霜月的房间,看清楚赫连霜月惨白如纸的面色后她心下一沉。
“赫连姑娘怎么成这样了?”
公仪泠蕊冷着一张脸对段思尧道,她眼底尽是不满。
“我被父亲关了起来,霜月她来找我道别,不知怎的突然便昏迷了?”
段思尧一脸愧疚开口,的确是他没有照顾好赫连霜月,他该死。
“不知怎的就昏迷了?段公子,赫连姑娘有娘胎里带出来的胸痹症你不是不知道,这病症不能受一点刺激。”
公仪泠蕊板着脸教训,在她这里可讲不了什么情分。
在她眼中段思尧就是病者的家人,不仅没照顾好病者,还让病者伤情加重。
她几步走到床榻旁坐了下去,纤纤玉指搭上赫连霜月的脉搏。
公仪泠蕊的脸色很不好,好半晌才将手收回来,冷冰冰瞪着段思尧。
“赫连姑娘这病症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最忌大喜大悲,你怎可让她受到刺激?”
公仪泠蕊的脸色也不好,对待段思尧的态度也不好。
“你莫不是想害死她不成?”公仪泠蕊对段思尧的不满达到了一个顶峰。
“公仪姑娘,是我不好,如今霜月情况如何了?她已经昏迷好几日了?”
面对公仪泠蕊的愤怒段思尧也没说什么,他知道公仪泠蕊是为赫连霜月好。
“赫连姑娘情况不容乐观,我只能暂时稳住她的病情,具体的还得让我师父过来看看。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为赫连姑娘施针。”
公仪泠蕊眉头皱得死死的,一脸严肃道。
身边的白芷脸色变了又变,一脸担忧看着公仪泠蕊,她真不明白公仪泠蕊这么做有何目的。
如果公仪泠蕊喜欢段思尧还那说得过去,爱屋及乌,可公仪泠蕊不喜欢段思尧,如此掏心掏肺对待赫连霜月又是为何?
施针是最耗费精力的,没个十天半个月压根恢复不了。
“施针?我不能在场吗?我实在是放心不下霜月。”
听公仪泠蕊说自己要也许离开,段思尧脸色变了变,他不想离开。
“我施针需要褪去赫连霜月的衣衫,你和赫连姑娘男未婚女未嫁的,你在这里又算怎么回事?赶紧出去,耽误了赫连姑娘的病情该如何是好?”
公仪泠蕊好看的柳叶眉一皱,对于段思尧的提议她是真的不赞同。
“再者我施针得心无旁骛才行,你在旁边会影响到我。白芷,将段公子送出去,看好房门,我未出去之前不许任何人进来。”
公仪泠蕊冷冷一眼扫过段思尧,她本就对段思尧没什么好印象,如今更是厌恶了。
“公仪姑娘,是我考虑不周,是我不好,我马上便出去,霜月便有劳公仪姑娘了。”
见公仪泠蕊一脸淡漠,段思尧也没再说什么,一步三回头走了出去。
此时房间里只剩床榻上躺着的赫连霜月,还有旁边站着的公仪泠蕊和白芷。
“小姐,您莫不是疯了,这神医谷施的针和外头那些郎中施的针压根不一样,赫连姑娘病情如此严重,若是您冒然为她施针,身子受损会很严重的。”
白芷一脸不赞同,看着公仪泠蕊已然从袖口抬出一个木盒,从木盒里拿出一根根银针,她赶紧走过去制止。
“白芷,你说得我都知道,我今日就是要救赫连姑娘,不惜一切代价我都要救活她,好了,别磨蹭了,赶紧出去守着,千万别让人进来。”
公仪泠蕊淡淡朝白芷看过去,她知道白芷是为她好,也是唯一一个真心实意为她着想的人,但她已做出决定,一定要救活赫连霜月。
医者仁心是一个原因,还有一原因便是赫连霜月身上的病症,她翻阅古籍良久,都未寻到此病状踪迹,足以说明这病症的棘手之处。
医者都有一个通病,就是爱研究些稀奇古怪的病症,她自然也有这个通病,她想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让赫连霜月药到病除。
如果她真能研究出来,赫连霜月不仅可以痊愈,她在医术上也可更上一层楼,日后有此病症之人也不用活生生等死。
说到底不管是为了她自己,亦或是赫连霜月,更或是天下百姓,她都要研究出这病症的克星。
“小姐,您为何如此固执,当年放着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当,非跑来学医,如今这赫连霜月让您受了这么多羞辱,您又要不计前嫌救她,奴婢都不知道该说您什么好了。”
白芷一脸的心疼,公仪泠蕊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医女走到如今,她清楚的知道公仪泠蕊付出了什么,清楚的知道公仪泠蕊吃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