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沐休,半夏和宋明朗就带他去一些偏僻但味道不错的饭馆吃饭,章平最喜欢吃的东西中就有这福客来的刀削面,面条劲道,汤汁浓香,分量还足。
章平看着空空的碗底,不由笑了,可笑过之后,眼眶微红,双眼直直的盯着半夏:“你没死,真好。”停顿了一瞬,又接着问道:“明朗知道你还活着吗?”
“知道,他应该明年就要成亲了,你记得准备一份厚礼。”现在定亲,等到礼成估计就到明年了。
章平了然的点了点头,他和鲁小五不一样,他是从最底层爬出来的,见惯了世态炎凉,宋家不会允许宋明朗娶一个罪人之女,虽然这个罪人,西北所有人都知道是被冤枉的,可她对宋明朗的前途毫无帮助,还是一个炸弹,说不准哪一天会爆炸,最后将宋府葬送。
只是到底有些惋惜,当年三人一起胡吃海喝的时候,宋明朗对半夏的心,情真意切,可现实如此,他作为好兄弟,只能祝福这两人找到各自的幸福。
章平将半夏的那半碗面吃完后,随便用袖子抹了抹嘴:“你肯定有事找我,说吧,什么事?”
半夏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明天你想办法在西
北军中制造一场混乱,不能太小,要足够引得陈天禄到丰城西郊军防营。”
章平只是微愣了一瞬,便答应下来,他看了看外面的太阳,眉头紧蹙:“现在已经不早了,明天恐怕来不及,我要回去准备一番,最早后天,肯定会有一场暴乱。”
半夏也深知这事不容易,便点了点头。
章平想了想又问道:“用不用到时候找人通知你?”
“不用,暴乱一开始,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军营一旦暴乱,只有陈天禄出面才能最快的压下去,但要是让他发现这件事有蹊跷,说不定又龟缩在将军府里不出来了。
眼看时间不早了,章平要赶回军营,千卫长有一点特权,每个月有半天休假,但出来时间长了也容易引起人怀疑。
半夏和他辞别后,走出福客来饭店,心情复杂的看着这条空荡的街,一眼就能望到街头,当年它是丰城最繁华的街道,从早到晚叫卖声络绎不绝,只是区区三年时间,却也物是人非,变得萧条了不少。
半夏回到庄子上,鲁深便找了过来,客厅被他临时改成一个书房,鲁深拿出一份地图,用手指了指一条线路,
“你们看,出了丰城一百里后有
一条官道,这是陈天禄必经之地,这个地方离军防营虽然不到五十里,但咱们只要捉住了陈天禄,就算成功了。”就算西北军发现异常赶过去,有陈天禄在他们手里,西北军也不敢妄动。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第三天,一大早半夏带着赵怀、齐壮二人到了门口,不一会儿鲁深身后跟着三个人也到了,半夏打量着这三人,个个高视阔步,目露坚毅之色,只观其气势就知道这三人武功不弱,一旁的鲁小五站的笔直,早早就等着了。
几人骑马到了陈天禄必经的官道上。
周围一马平川,只有零零散散几颗矮小的胡杨树,还有几丛杂草尽显荒凉。
“这地方怎么搞埋伏啊,连个兔子都藏不了?”鲁小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没吃过苦的小少爷,现在让炙热的太阳晒得皮肤都红了,不由抱怨的说道。
“去,把衣服换上。”半夏将一包衣服扔在鲁小五脚下,齐壮和赵怀手脚麻利的搭了个换衣服的简易帐篷。
“为什么换衣服?”鲁小五一时有些不解,看着地上又破又脏的粗布衣服,用手拿出一件,又嫌弃的扔下了。
“我昨天过来将这儿的茶水摊子买
下了,咱们今天就坐在这儿喝茶。”
“为什么不早点拿过来,让我们换上?”他还能洗一洗,最起码没有这股嗖臭味了。
半夏给了鲁小五一个白眼:“你见过哪个老百姓会骑马?”穿着一身破衣服骑着马,这样违和的事太引人注目。
半夏也不矫情,率先进去换了一身农家女的衣服,等所有人换完后,大家将马和东西都藏远了,这才坐在茶水摊子上等着陈天禄。
半夏和鲁深装作父女二人,两人是卖茶的,剩下的赵怀,齐壮等人装扮成赶路的商贩和农家百姓。
鲁小五嫌弃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苦着一张脸抱怨道:“这衣服一股馊味,多少天没洗了,也不说给小爷找身干净的。”
半夏噗笑了一声:“呵,是你非要跟过来的。”
鲁小五心虚的不再说话,眼神四处乱瞟,他看着齐壮身上明显小一号的衣服,瞬间乐了,自己这件最起码能穿,齐壮长得太高大,衣服连脚脖子,手腕都遮不住。
本来以鲁小五这三脚猫的功夫,半夏不准备带他过来的,结果这熊孩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直言:“你们不带我去,我就偷偷过去,到时候如果出了事,看
你们怎们向我爹娘交代。”
就连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