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点了点,郑粮懦弱无主见,好在听话肯干活,主要是王芸娘,这个女人坚韧聪慧,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虽然现在将他们收为奴隶有些乘人之危,可这世道就是如此,没有人能毫无所求的对另一个人好,如果他们一家选择出去,很大的可能会被饿死。
半夏扶起王芸娘:“好,我答应了,至于你的儿女我会让你们继续抚养他们,不用他们签卖身契。”
这是半夏对王芸娘一家最大的善意。
王芸娘潸然泪下语不成声:“姑娘,谢谢您,您真是个好人,我,我们以后肯定好好干活,不辜负您……”
郑粮一家就住在庄子里,郑婆子听说老二卖身为奴,骂骂咧咧一晚上,郑老汉拿着烟斗抽了一晚上的烟,第二天因为一件小事,头一次将郑婆子打了,两人打得鼻青眼肿,成了村里茶余饭后的笑话。
隔天,徐霖之就要走了,半夏的假孕药也快吃完了。
徐霖之依依不舍的看着半夏:“过两天我让东子和来福过来看你,你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徐霖之没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悄悄回到徐府的徐霖之,故意让何妈妈去打听半夏的踪迹,没过两天就得到了半夏在徐家庄子的消息,他便让来福和东子大张旗鼓的带着吃的用的给半夏送过去。
此时的半夏还在研究鱼的做法,鉴于袁婆子菜做的太难吃,于是半夏决定自己来上手。
“赵青,你把鱼洗干净了吗,鱼鳞还没刮干净,就用你房间的那把刀,
又快又省事。”半夏吩咐道
赵青:……这是杀人的刀,如今已经沦落到刮鱼鳞了。
“赵柳,火太大,你少放点柴。”赵柳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表情严肃的打量着手里的木柴,到底放还是不放呢。
东子和来福过来的时候,半夏三人已经将鱼做好了,只是看着面前半焦不熟的鱼,三人都不想下筷子。
“来来来,东子你尝尝这鱼味道怎么样?”半夏热情的招呼着。
“哈,半夏姑娘,我饱得很,真的特别饱……你让来福试一试吧,他饿了。”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遵旨,东子很麻溜的把来福卖了。
来福:……这黑漆漆的真的是鱼吗?
来福战战兢兢的尝了一口,立马吐出来,谁放的盐,打翻盐罐子了吗,咸的发苦。
半夏兴致冲冲的做饭,最后以失败告终。
来福和东子休息了一天,便按照徐霖之的交代,去最近的镇子上为半夏请大夫,回来的时候故意让许多人看见。
“大夫,半夏姑娘怎么了,胃口不好,最近都瘦了。”东子疑惑的问道。
半夏心里吐槽,天天吃袁婆子做的饭,看着就没胃口,可不是就瘦了嘛。
大夫为半夏把完脉后,笑眯眯的说:“恭喜啊,这位夫人是喜脉,已经一个多月了。”
半夏不得不感叹,徐霖之办事可真细心,她来庄子上不到一个月,现在诊出怀孕一个多月,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东子和来福又喜又怕,喜的是半夏有身孕,少爷有后了,但又怕老夫人不允许
半夏将这孩子生下来,毕竟少爷还没有娶妻。
东子想了想,交代来福:“你回徐府跟少爷报个信,我在这儿照顾半夏姑娘。”
来福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马上便出发了。
徐府,徐霖之面无表情的听完来福的报信,然后躺在床上:“明天你去找夫人,就说我病的又重了。”
过了一会儿,徐霖之又交代清风:“你给夫人露个口风,半夏怀孕一个多月。”
清风点了点头,这事情他熟,好多次都是他故意给夫人透露消息的。
来福一大早便去禀告徐夫人,徐夫人听说徐霖之病的厉害,亲自和大夫来了映月轩,结果来的还有郑管事。
徐霖之挣扎着下床,给徐夫人请了个安,又疑惑的问道:“郑管事怎么来了?”
“郑管事有些生意上的事和咱们府里有关系便来找我,正好听说你病了,就来看看。”徐夫人抢先回答。
郑管事撇了撇嘴,要不是他坚持过来,早被人打发出府了。
请来的大夫还是千篇一律的说是旧疾犯了,需要静养。
眼看大夫快走,徐霖之忽然问道:“大夫,我这身体能有子嗣吗?”
大夫似乎有些惊讶徐霖之年纪轻轻就问这个问题,转而一想他的病情便理解了,他叹了口气,遗憾的说道:“很难,四少爷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气虚体弱,一般很难让女子有孕。”
听完大夫的话,徐霖之沉默着不知道想什么,郑管事却吓了一跳:“这可如何是好,老太爷当年最遗憾的就是后继无
人,要是少爷也无子嗣,老太爷从前说过,给四少爷留一些家产,剩下的就在他旁系里选个孩子继承家业,总不能让秦家无后啊。”
“真的假的,郑管事可不要记错了。”徐夫人有些不相信。
郑管事似乎回忆起曾经:“少爷从生下来就先天不足,当年老太爷请了好多有名的大夫来看病,都毫无办法,有些甚至直言少爷活不到成年,因此老太爷才交代的这些话。”
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