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清微眯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不告诉你。”
“说嘛,说嘛,让我知道哪里出破绽了。”她扯着衣角撒娇道。
“这是个秘密,不可说。”易文清摇动食指,余光将她的小神态尽收眼底。
“说不说,说不说。”她说罢伸手作势要去挠他腰间的痒痒肉。
“我不怕痒,你尽管放马过来吧。”易文清挑衅的朝她招手。
见他如此说承安便悻悻的撤回手,撅着樱红的小嘴嘟囔着:“哼,我还不想知道呢!”。
她想起秋明殿教习女使说的,“感情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感情势均力敌是最好,次之就做卤水,压倒对方。豆腐乃是下乘。”
这话还真有道理,可见被掳到秋明殿也不全是坏事。
倘若依照婚约与钟直在一起,她必定是卤水钟直是豆腐。若是与易文清在一起,势均力敌是最好。此刻,她的姻缘才冒了一点点小苗头,她得努力占住优势,不落下乘。
楚承安,要把持住啊!
“没意思,易公子有缘再会!”她抬腿往外迈腿,说走就走。
易文清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追上前道:“我可以告诉你。”
承安立马顿住了脚,转怒为笑。“想说了!”
“作为交换,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为什么拒绝这个。”易文清举起手中的折扇,期许的看着她。
“这样吧,你保留你的秘密,我保留我的,这样对我们都公平。”她狡黠一笑。
反正可能的原因就只有几个,知道不知道又没影响,她不过就是好奇罢了。
“你个小滑头。”他忍不住又敲了她一记扇头。“满足你的好奇心。”
“打住,你不用说,我猜到了。”她摆手制止道。
哼,她才不想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索秘密的机会。
“你说说看。”易文清眉毛一挑,饶有兴趣。
“识别一个人无非外貌、身形、声音、动作、气息。女扮男装本就容易识别,而且我手腕的寸口那颗小小的痣与夏芷莹的一模一样,所以你当下就断定了我们是同一人。”
易文清轻轻的会动折扇,赞赏道:“不错,确实如此。”
承安接着道:“安娘与夏芷莹外貌天差地别,看到的人绝对不会将二者与之相较。你救过我的性命,也替我把过脉,必定留意到我这颗小痣。加之二人都有中毒脉相,在碧颜宫你已有所怀疑。”
易文清儒雅的颔首,表示认同。
“这之后我们在望江楼的地下室里共处一室数时辰。当时我未着脂粉,没有气味的干扰且室内空气不流通,你肯定闻到了我身上的梨花香。虽然这点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你曾经说过。因此,你心中有数,但是不敢确定。”她断定道。
易文清收了扇子,“接着说!”
“这次,我们在同样的场景相遇。你一直在暗中细细观察我,得知我叫陈安。二者皆有个‘安’字,所以你确定了我就是安娘。”楚承安有理有据的分析道。
“你说得都对,但是忽略了一点。”易文清道。
她对这一份解析是相当满意的。忽略了什么?到底是哪里遗漏呢?
她再次将所有相遇场景在脑海中都过了一遍,确定自己并无遗漏什么线索。
见她抿嘴思考的模样,煞是可爱。粉嫩的嘴角沾了糖色变成晶莹剔透、娇艳欲滴,让他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易文清喉头微动,暗地里调整气息压住气血的涌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内心一番天人交战。
“究竟是忽略了什么?”好吧,好奇心害死猫,她确实不知。
“你忽略了……”他拖长音,认真道:“我对你有感觉!”
可恶,她竟然被耍了,被易文清儒雅清俊的外表骗了。
他笑,竟然在看她笑话,气煞她了。
承安抡起粉拳,暴雨似的向他袭去,叫他戏谑她。
易文清捉住她的拳头,一双指节分明的大手包裹住她的玉手。他温声道:“好了,好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信你个大头鬼。”闯荡江湖别的本事没学到,跟着李贺那厮学了不好腌臜的话,用得甚是顺口。
“不信你靠着我胸膛听下。”
承安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急着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易文清抢先一步死死地钳住。
“再不放手,我动真格了。”她暗自催动内力,衣袖鼓鼓生风。
“你体内毒素未除,别动真气。”易文清急忙松开双手,退后一步举手道。
哼!知道她不能生气,还激惹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人与人之间感觉很微妙,论你是安娘的时候,还是夏芷莹的时候,我见到你都会有种莫名想要靠近的感觉。”他喃喃道。
“或许这就是情愫吧。”他说得极其是认真,曜黑色的眼眸里布满星光点点,像一个致命吸引的漩涡。
“如若不信,你问问他。”他指着自己的胸膛。
糟糕,温文尔雅的翩翩少儿郎说情话真的让人一点招架力都没有。楚承安你要完了,人家是东风,你才是西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