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惊得一旁的摊贩和小厮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青奴跟在自家公子身边,嘴边虽常着挂着习惯的笑容,极少有如今日般地开怀大笑,还对着个丑女,莫不是中邪,就是此女使了什么手段摄人心神。
“哎,我是不是见过你?却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你,怎么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承安毫不扭捏的说道,像是询问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一旁的小厮白了一眼,没好气的道:“京中多的是适婚女子说过这话,不过,还没见有你这般不自量力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男子厉声斥责道 “谁许你开口的,你眼里可还有主子,还不道歉。”转而回头像承安赔罪道:“下人口不择言,都是我管教不善,姑娘莫要生气。”
他瞪了一眼那名叫青奴的小厮,小厮立马拉下脸来欲要道歉,阴郁的脸色就写着我不愿意几个字。
“不必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岂不是折煞了你这位鸡犬升天的‘贵人’。”承安冷笑道。
她说完继续吃着碗里,吃着好似想起自己忘记了正事,当即放下羹匙,向店家询问:“这位摊主,听你是说你一直在这里摆摊?”
摊贩边洗碗边道:“是啊,一直在这里,都摆了好几年了。”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前段时间这里监狱被劫的事情。”
“那是当然。姑娘问这个可是问对人了。“那摊贩平时没事就是听客人谈论各种趣闻,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可以说给客人听。凑热闹和聊天都是擅长的。
摊贩当即兴致勃**来,碗都不洗了,衣袖还高高撩着,一屁股坐在承安旁边的凳子上绘声绘色道:“这次劫狱可是损失不小了,连牢房都要重新修理翻盖了。要说那群人真是艺高胆大,当时月明星稀,伸手不见五指,趁着狱卒熟睡之时闯入的。杀死了不少狱卒,成功救到犯人后,放火趁乱掏逃出。这大火啊,熊熊燃起,烧红了半边天空,浓烟滚滚。有人因祸得福,有人却丧了性命。”
月明星稀又如何不见五指,叙事和说书样的,倒是和八娘几分相似啊。承安笑而不言,自当乐意接着往下听。
“趁着火势蔓延牢房木门栅栏时候又逃出了几人。剩下没逃出的死的死伤的伤,我卯时卖早点的时候还能听见那边传来的哀嚎,有不少死伤者家属围观在衙门口。那场面悲壮啊......”
“劫狱的人是为了哪个犯人来的?照你这样说那犯人逃之夭夭了,官府后来有没有抓到?”
摊贩摆手道:“杀人放火都能做的,肯定是穷凶极恶之徒。像这种逃跑想要抓回来不简单啊。要知道当初还是请了六扇门的捕快合力才缉拿归案的。”
“所犯何事,能劳动六扇门追捕?”问此话的不是承安而是那名男子,他在一旁默默的听着,突然问道。
“听说是个江洋大盗。专偷的富家官家,胆子够大。我要是有那么好本事,我也去干那勾当,偷一次一辈子寝室无忧了,劳什子天天在外摆这微薄的营生,风吹日晒雨淋的。”他满脸的羡慕之色,眼睛里面一片向往。
“另外逃出的人是一伙?也是犯的偷盗罪吗?”承安打算他,继续问道。
摊贩收回神思,吞了口水才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这人是要犯。其他的人大概就是浑水摸鱼出去的。”
对桌的男子已经吃完碗中的甜品,“啪”地一声潇洒地撑开折扇,笑道:“姑娘怎么对此这么敢兴趣?”
承安打了个马虎眼反驳道:“好奇呀,你刚才不也听得认真?”
问人不成,反将一军。
男子嘴角饶有兴趣盯着承安,手里扇着折扇,暗道:牙尖嘴利,真是个有趣的女子!只可惜了生了一张望而生惧的脸。
承安手托着下巴,一指在桌上画着圈圈。之前是失神而看,这次是明目张胆地欣赏着风度翩翩的美男,细细地打量。
男子轻咳一声笑道:“我脸色有什么东西吗?”说罢,便掏出素白的手帕擦拭嘴角。
“呃~”承安装傻充楞的凑前道:“没有啊,你脸色没有东西。”
“那为何姑娘一直盯着我看。”男子直言道,说话也不拐弯,直来直去。
承安嬉笑道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男子顿时面红耳赤地看向了别处,头一次被一个女子大胆的调戏。
女子思慕的书信收到不少,当面如此夸赞还是第一次。
奈何还夸赞了他宽宏大量,开个玩笑也不怨人。这气就是想生也不能生了。
想他在东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出谋划策,能言善辩,偏偏被个小女子说得无话可说,要是被轩辕静知道了,定要讥讽一番。
他都可以想象他那得意的表情说着:难得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妙哉妙哉!
承安并没理会男子的心思,思绪跳跃到婚约的事情上了。心道:随便找一个做夫婿都比那呆子强远了,此男子要风度有风度,要内涵有内涵。快四年没有见到醉书画了,他长成了什么样子。倘若在此,只怕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