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笑看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云香:“奴婢其实挺想问,当日您跟毅王殿下,到底在聊些什么,您方便告知吗?”
说着,她还小心翼翼地瞥了顾云笑一眼。
顾云笑:“……”
见着顾云笑沉默,云香自嘲一笑,道:“娘娘,是奴婢僭越了,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大抵是因为,这么久以来,她与顾云笑之间,几乎是没有什么秘密的。
很多事情,娘娘都不会避免着她。
唯独那一日,毅王殿下与娘娘,明明坐在殿中可以直接讲话,但偏偏要互相传递书信。
明显就是防着自己跟小阳子。
这个事儿,云香心理其实一直不大好受。
顾云笑听了,故意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道:“就是开了个玩笑罢了,问假如本宫不是真正的顾云笑,本宫与弟弟之间会如何!”
云香:“啊?你们为何忽然聊这个?”
顾云笑笑了笑,不甚在意地道:“还不是那渭州刺史,去胡说八道,你忘了?那会儿弟弟好似是讲过了!”
云香也想起来了:“哦,原来如此……”
接着。
云香理所当然地推断道:“所以,毅王殿下告知您,其实不管您是不是真正的您,他都无所谓。
因
为那会儿,他还说了,元帅给他下蛊的事。
表明他想保护的人,其实只有娘娘您而已。”
“差不多吧!”只是这个时候,顾云笑也试探着问了一句,“云香,那万一,本宫不是真正的本宫。
万一你的主子,当初其实真的被挽云给毒死了。
那你会后悔,帮了本宫这么久,会后悔一直以来,对本宫忠心吗?”
云香想了想之后。
觉得这个假设有些离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娘娘,奴婢不想骗您。
这个……奴婢还真的不知道。
不过,这种假设还是不要做了吧,奴婢听着都觉得害怕。”
元帅府把云香养这么大,而且自己多年来一直跟在顾云笑身边,作威作福,一个奴婢过的比许多主子还畅快,凭的是什么?
自然是顾家对自己的恩泽。
她当然是会因此,对主子更为忠心。
可若说现在的主子不是顾云笑……
主子死而复生之后,对自己这么好,事事都放心地交托在自己手中,也常常会关心自己,爱护自己,对自己的赏赐,更是源源不断。
甚至还为自己日后的婚事筹谋。
要让自己一个奴婢,当县主,这是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儿,云香自然也不会
忍心,背弃如今的顾云笑。
所以……
这道题真的太难了。
云香这样的答案,也令顾云笑知道,现在还不是告知对方一切的最好时机。
于是笑道:“好好好,那本宫就不逗你玩了!三王府和永安侯府的事情,多看着点,若是事情扩大了,记得来报本宫!”
再往大闹,大抵就成了萧家皇亲,和谢家国戚之间的矛盾了。
如果升级起来,局面会如何也不好说。
毕竟谢太后登上皇后之位后,也在先帝面前吹枕边风,让先帝重用了谢家其他的旁支,他们平日里虽然没与永安侯府同气连枝,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避免树大招风?
闹太狠,麻烦就落到她和萧九胤这两个上位者手中了。
云香道:“是,娘娘!”
……
是夜。
永安侯府。
谢娉婷的房中,她看见永安侯夫人进来,起身问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永安侯夫人温柔一笑。
坐到了谢娉婷的床边,开口道:“来看看你!”
不知道为什么,谢娉婷总觉得,自己的母亲今日神情有异。
但又看不出更多来。
于是便靠在对方的怀里,像是小时候一样撒娇,道:“母亲,这一次真的多亏有您,如果不是您的话
,我这辈子……莫说是嫁给陛下了,就是说一门正经的亲事,都是难了。”
永安侯夫人道:“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保护你,还能保护谁呢?”
谢娉婷:“可是母亲,如此您的名声,就彻底毁了,日后怕是都出不得门了,外头那些人都在瞎说您,都怪女儿,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被害成这般!
不,也不能怪我,母亲,这事儿肯定是顾云笑做的,只有她恨我!她一定是查到了蛛丝马迹,不想我好过,所以才如此!”
永安侯夫人道:“听闻,此事怕是与三王府有关系,今日太后把他叫进宫里打了一顿,只是如今我们与太后关系尴尬,也不好进宫多问。”
谢娉婷:“我不信!那三王爷与我无冤无仇,一定是顾云笑干的……”
永安侯语气有些疲惫地道:“娉婷,你能不能听母亲的劝,到此为止?
你与皇后为敌到如今,你爹彻底失了圣心,我们家失去了太后的庇护。
你祖母丢了性命,我也变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娉婷,你还嫌不够吗?”
谢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