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贵就是个普通人,昨夜手上沾了七个兄弟的血,惊惶得一宿没睡,精神早就崩到了极致。
现在被宋棠发现,且被擒住,他脑子里面那根弦彻底断掉了,二话不说从腰间掏出一根尖锐的物品,朝着铁龙身上刺去。
“去死!去死!我没有杀人,我才没有杀人你们凭什么抓我!!啊!!!”袁贵大喊一声。
铁龙被宋棠提醒,早防备这袁贵动手伤人,所以在他拿出锐器的一瞬间,就捡起旁边的石头,生生砸断了袁贵的右手,然后如法炮制砸断了一只脚。
“贵儿,贵儿,呜呜呜……”孙花花低声抽泣,把头埋在袁大福怀里不敢出头,她的儿子要被虐待死了,青天大老爷,睁眼看看吧。
老实人都要被官兵和宋棠勾结害死了!
铁龙拎着再没了还手和逃跑余地的袁贵,直接甩到了宋棠面前,还刻意扔得靠近袁春。
因为袁春是死状最惨的,被生生割了喉,放血而死,一双不瞑目的双眼瞪得极大,眼白处还布满了没有褪色的红血丝。
要多渗人,多渗人!
袁贵对上袁春的死状,哪怕手脚都断了一只,还是惊恐的连连往后退。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袁贵语无伦次乱叫着。
想让心腹悄悄杀掉这不成器的东西,是不可能了,蔡知府先东方浩宇一步,摆出正气凛然的样子。
“大胆袁贵,你竟然敢越狱?说!这七条人命和你到底有没有干系,为什么他们七个人都死了,就你没死!他们在夷山上,到底发生了何事?”蔡知府冷声审问起来。
听到他的声音,袁贵抬头对视了一眼,原本心慌不已的他此刻却慢慢冷静下来了。
没事儿的!一定会没事儿的!
之前说好了,只要此事办成,蔡知府不仅会保他安然回家,还会给自己一笔丰厚的报酬,娶妻生子,带着一家老小离开小溪村,去别的地方生活。
更愿意作保让他们在其他州城里落户,不用再做那些个乡下刨食的泥腿子。
“大人,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呜呜呜,小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听说袁春袁福他们死在了夷山上,念着往日的情分,特来看看有没有啥事儿能帮得上忙。
谁知宋棠这恶妇,不由分说就差人打断了小人的手脚,呜~~大人,求您给小人做主。”
“你可是和他们一起,越狱回来的?”蔡知府见他没乱说话,脸色好了点,又先一步问道。
袁贵心知必须得认个罪,但不能是杀人,便立刻道:“回大人的话,小民确实是同这些人合伙,趁狱差不注意,偷了牢门钥匙跑回来的。
实在是小人愚昧无知,想着新春到来,阖家团圆,家里只有父母孤苦伶仃,便听了袁春袁福几人的撺掇,想在流放之前,回家陪陪父母。但小人真的没有杀人啊!”
“原是如此,袁贵,你的孝心足以感动天感动地,来人,将袁贵拷到一边,另行收押吧!他和这七条人命无关。”蔡知府擦了两滴鳄鱼眼泪,幽幽叹道。
这话可惹恼了宋棠,脑子是个好东西,劝蔡知府有一点,别什么话不过脑就往外说!
她上前一步,阻止官差带袁贵离开,言辞犀利的质问蔡知府:
“怎么就没有干系了,他可是这越狱八人中,唯一活着的!蔡大人莫不是觉得,这几条命必须摊在我的头上,才可算作是有效证词?蔡光,你不会审案就滚一边去,我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