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寻稍稍的回过神来,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梁伯您快进来吧。”
说着让到了一旁。
等到梁伯进入屋子后,才反手将门关上,然后先去厨房泡了两杯茶,端出来摆放在了梁伯的面前后,才再次开口。
“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夏寻内心还是感激从前在宴家时,梁伯对自己的照顾的。
梁伯闻言轻轻的叹息一声,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才无奈的道。
“我是跟着少爷回国的,已经有好几天了。”
“毕竟以他的身体状况,没个人在身边照顾,我实在是不放心。”
“只是现在……”
他说到这里是突然没了下文,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夏寻也没催促,只是默默的等待着。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才听见梁伯再度开口。
“老爷为了能让少爷妥协,已经利用自己手上的股份联合其他股东开始对少爷施压。”
“逼着少爷低头回去相亲。”
“现在少爷是顶着还没痊愈的身体,每天早出晚归的,甚至有时候就住在公司处理各种文件。”
“我看得实在是心疼。”
夏寻听到这里目光微微地闪烁了一下,却也并不意外宴弘斌的这种操作。
以她对自己“养父”的了解,向来是不喜欢别人忤逆违抗他的。
而这一次向宴景城施压,也不仅仅是在逼他回去相亲,是宴弘斌对他多次不听从命令的一种威胁与惩罚。
用行动告诉他。
要是再不听话,会让他失去现在的地位与权利。
可这是一种冷血而又无情的方式啊。
夏寻微微垂下眼眸,遮住眼中复杂的情绪,却没有过多的担心。
如果宴景城真的这么容易就被威胁住了,那也就不是他了。
这场父子之间的对抗,其实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所以她在沉默片刻后,只淡淡的说了句。
“梁伯您不用担心。”
“宴景城不会有事的。”
梁伯闻言突然笑了一下。
“小姐您还真是相信少爷啊。”
夏寻表情一顿,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谈,直接转移了话题。
“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如果没什么事情,梁伯不会特意找过来。
她心里清楚,梁伯虽然对自己不错,但对他最重要的,始终还是宴景城。
倒也没有什么不平衡的情绪,梁伯本来就是宴家的管家。
当初能够照顾她一二,她就已经很感谢了,并不奢望其他。
梁伯也不隐瞒,直接了当的道。
“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您可不可以搬回去。”
“搬回去?”
夏寻挑起了眉梢。
梁伯认真的点了点头,接着又继续开口。
“小姐您别误会,这不是少爷的意思。这其实是我自己个人的想法。”
“您要是能够搬回去,即使什么也不做,少爷能够每天看见您,应该也会很开心。”
“之前我说过了,少爷的身体还没有彻底痊愈。好几次我都撞见少爷头疼的时候不断呼喊您的名字。”
“所以我就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梁伯,我能够理解您担心宴景城的心情。”
“但我觉得我欠他的,应该已经还完了。”
“反倒是他欠我的,这辈子估计也还不完。”
“我也不想再委屈自己。”
“真的很抱歉。”
在法国的时候,她已经看在梁伯的面子上妥协过一次了,并不准备再度妥协。
梁伯愣了愣,却也没生气,似乎对于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苦涩的笑了一下才低声道。
“是我逾越了。”
可是……
“如果您有其他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我绝不会说二话。”
“可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
夏寻淡淡的继续开口,语气里带着坚决。
梁伯叹息一声不再多说了。
两人又相互沉默了一会儿,梁伯才从位置上站起,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我知道了小姐。”
“您也有您的难处,倒是我没有考虑到您的心情。”
“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望您。”
说着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夏寻起身相送。
只不过梁伯在踏出大门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提醒道。
“老爷一直在寻找您的踪迹。”
“少爷已经拦截了不少老爷的人。”
“但您自己还是要小心些。”
夏寻快速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点头道了声谢。
等到梁伯离开以后,才重新返回客厅里坐下。
宴弘斌要找的不是“夏寻”,而是“赛琳娜”。
至于对方为什么找她,夏寻也能够猜到几分,无非就是教训加警告,让她离宴景城远一点。
就像从前对待“夏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