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想要利用你的家人来威胁你,可是却并未曾想到过,你的儿子能够活生生的将你的母亲给气死。”楚瑶说话带着一股不紧不慢的速度,那声音很轻很柔,让人听了之后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踩在了棉花上面。
飘忽得就像是梦里面的人在同他说话一样。
“不过后来我查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皇帝专门让人去引诱你的儿子,去那些风花雪月的场所,去看那些勾人的妖精……”
她说话就像是在描绘一幅画卷,奎山海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深陷进了其中,他的情绪被楚瑶调动了起来,双手紧握着,指甲都深深的陷进了自己的肉里面,将整片手掌都掐得血肉模糊,骨节捏得咯吱作响。
愤怒从骨子里钻了出来。
报仇,他想报仇。
“想报仇吗?那就同我做个交易吧。”楚瑶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我答应你。”
奎山海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楚瑶。
可是,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却看得一片心惊胆战。
如今的奎山海眼中只剩下了一片血红,就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根本没有任何的神智可言。
小半个时辰之后,一道
身影悄悄地出了这军营,奔向了皇宫之中。
皇宫。
御书房外面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大内高手几乎全部聚集于此地。
一个个头都如临大敌。
屋内。
却是他们想象不到的一片平和。
皇甫政和皇甫啸正对坐着,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走棋落子,看起来很是悠闲,可是只有身在其中,才明白,他们的心思都不在棋盘之上。
“朕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同你这样平和的相处过了,你总是在外常年征战,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身煞气,犹记得那个时候朕看到你心中便忍不住的一阵发怵,对了,父皇当时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皇甫政落下一子,脸上带着几分胜券在握,成竹在胸的悠然自得。
皇甫啸并未说话,只是眼神微冷。
“朕也知道,你这些年在外面征战四方,打了无数的胜仗,又劳苦功高,那个时候朝中的风吹得又是正盛,父皇偶然之间将这皇位传给了我,你心中不舒服是肯定的,可是不论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十六弟,我也算是看着你从小长到大的,你若是因为一时的怨恨,你就走上了歧路,我这也是实在难做。”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
气,将一个好兄长的样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皇甫啸看了,只觉得一阵犯恶心。
他其实已经有很多年未曾看到过皇甫政这般对他好脸色过了,每次对方看到他的时候,眼睛之中总是不自觉的就盈满了恨意,仿佛恨不得当场就让他把扒皮抽筋似的。
就算当着这些大臣们的面,他嘴巴上说着的是一套,可这做着的又是另外一套。
唯独今天。
见他没有说话,皇甫政以为他是心中有些怕了,眼中一喜,自以为乘胜追击的说:“你也知道如今朝中大臣们一直在给我施压,这证据都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面,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今日我将你换到这里,只是用你的一句话。”
一句话?
皇甫啸在听到这里,就真的忍不住有些想要笑了。
若是只要一句话的话,又怎么会在外面派了这么多的人手。
他有点儿想在这个时候拆穿对方那一张伪善的面具,漫不经心的说:“皇上真的只是想要一句话而已?那我大可以告诉您,我确实没有造反,那些东西,不过是有人造假罢了,皇上大可以让人去查一查。”
啪嗒一声,原本夹在他手指间的白子落在了棋盘上面,仅
仅就是这一颗白子,就毁了皇甫政精心设计的这一盘棋局。
“皇上,如今这一句话我也已经给您了,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他凤眸漫不经心的往上一挑,凌厉的视线几乎要刺到人的心里。
皇甫政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杀出了一条血路,整盘棋的局势瞬间就已经颠倒了过来。
皇甫政只觉得后背一凉,那些温和的假象再也做不出来了。
“十六弟,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如今你手握兵符,朝中的大臣们都要忌惮上你几分,你只要将兵符交上来,朕可以向你保证,没有谁能够动你一根毫毛,你我兄弟一场,我也是两头为难啊。”
“呵。”
皇甫啸实在没有忍住,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皇甫震板着脸怒问。
“我只是忽然想到了前朝太师在朝堂之上公然怒斥自己的学生,说起来,那位太师也是个人才,每一句话,除了引经据典,频频造词,记得小的时候,每次父皇教导我读书,看到这一页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当时只觉得这书中写的,哪怕是史册记载,也未免有几分可笑,没
有曾想到,到如今竟然是用上了。”皇甫啸将手中的棋子扔回了棋盒之中。
如今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已经没有再走下去的必要了,白子杀出了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