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书陪着他们吹了一会水后,就被赶回公寓,美名其曰让她回去睡午觉,保持充沛的精力。
“小北哥,你照顾好晴晴,那我回去咯?我真的回去了喔?”温知书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
傅临北不放心地叮嘱道:“快回去,今天别熬夜听到没有?”
“再熬夜你就回温家好了。”夏栀晴帮腔。
温知书捂住耳朵,飞奔离开病房。
因为少了一个调动气氛的话痨,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傅临北轻揉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关节,“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夏栀晴心领神会,把病床的高度调低,平躺在床上,有些悲凉的问道:“你是说张图贵吗?”
她万万没有想到,张图贵会因为钱做出开车撞她这种事。
明明应该是她记忆中精明干练的总经理……
忽然之间,就变得好陌生。
警方说张图贵也住在医院,是轻伤,经过简单的治疗后,警察就把他带离医院进行调查,目前暂时在派出所刑事拘留。
夏栀晴心里乱的很,对于刚满18岁的她来说,这个世界一下子从灰色变成了深灰色。
她无法确定这个世界什么时候会彻底崩塌,变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
这一切似乎都逃不开钱和权。
可是钱和权又有什么错呢?个人命运的悲哀永远不应该被当成犯罪的理由。
傅临北刚刚听完她和警察的对话,以及她提供的口供后,恨不得将张图贵这种没有良心的人扒皮抽筋。
“你要起诉他吗?”
“他本来就是犯罪,还用着我起诉?”
傅临北明显看得更加通透,提出自己的想法:“可他个人存在很多的不确定性,比如精神不正常,非故意这些都会让他钻法律的空子。”
“我不会让他钻空子的,我会亲手把他送进去。”夏栀晴说完就绝望地闭上眼。
她的后槽牙已经快咬碎了,什么人情世故,昔日的感情都见鬼吧!
“把谁送进去?”夏栀澜闪亮从门口进来,风尘仆仆的脸上似笑非笑,她没想到来晚还能听到这么一出好戏。
傅临北赶紧起身,点头示意。
夏栀晴睁开眼,有些慌张道:“姐?你怎么来了?”
看来是她要完了。
“这就是你说的在公司加班?”夏栀澜不冷不淡地问道,却不难听出声音里有些愠怒。
夏栀晴眼睛躲闪,根本不敢对视,心虚道:“你去我公司了?”
“临北,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阿晴说。”
傅临北看了一眼心虚加紧张的人,再看了看笑明显不太开心的人,最终点头转身走出去。
夏栀晴的最后一根稻草被折断了,什么狗屁友谊?一点都不坚定。
“姐,你吃饭了吗?”她企图插科打诨逃避审问。
夏栀澜不紧不慢把椅子拉开一些,然后优雅坐下,冷着声音道:“夏栀晴,我问你话呢!”
“我是怕你担心。”恨不得把头缩到脚底。
夏栀澜没有大吼大叫,只是用近乎没有感情的声音道:“阿晴,我觉得你长大了,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有主见,什么事都自己决定,那我想问一下你,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夏家?还有没有我这个姐?”
当她从别人口中听到夏栀晴车祸住院的时候,心跳几乎快要停止。
可是她现在才真的发觉,好像妹妹已经长大了,完全有了自己想法和规划。
是不是身为姐姐的她,也会渐渐被划到规划以外呢?
夏栀晴最听不得的就是夏栀澜这样对她说话,眼泪不自觉地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头上。
“别哭,说话。”夏栀澜放柔了声音,她看着自家妹妹难过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不被需要这件事更让谈难受。
夏栀晴听到这句话直接泪崩。
小时候,每每当她一个人躲着偷偷哭的时候,夏栀澜发现后总会这么说。
时隔五年再次听到这句话,就是很难受,心有些绞痛,好想离开我这个世界。
“姐,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不会成为你期待的样子?自从妈妈离开后,我就只有你了。”
夏栀晴用手随意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哽咽道:“可是,我真的好差劲,好像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在给你找麻烦。”
夏栀澜摇摇头,抬眼看天花板,抑制企图流下来的眼泪,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姐,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会不会更幸福呢?”夏栀晴故作轻松地看向病床前的人。
这些话憋在她的心里八年了,真讲出来貌似也没有很轻松。
她垂眸苦笑,补充道:“对了,温知书确实是一个挺不错的女孩子,她也很像你,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合拍。”
夏栀澜没有说话,抽了几张纸巾,仔细擦干净夏栀晴脸上的泪痕。
“夏栀晴,你听着,在这个世界上,你永远是我的妹妹,没有你,我不会幸福,从前是,现在是,往后也是,一直都是。”夏栀澜摸了摸小孩的头,说出来的话温柔且坚定。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夏栀晴,那么她会在8岁那年离开这个不太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