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晴不为所动,他的难处,不应该成为他挪用公款的理由。
如果公司人人一有难处就挪用公款,那还不如挑个黄道吉日倒闭算了。
张图贵见卖惨没有用,就开始使用苦肉计,打感情牌,声泪具下,掏心掏肺说道:“栀晴你也算是张叔看着长大的,张叔要不是迫不得已,绝对做不出这么糊涂的事啊!你就原谅叔这一回。”
说着,他就想扑上去抓住夏栀晴的手臂。
夏栀晴连连后退,躲开他的触碰,感情和理智在她的脑海里不断争吵。
商人应该无往不利,原则上她不应该心软。
她到底还是说不出什么狠话,可是这种损害公司利益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再留下来。
她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冷声道:“你把辞呈交上来,主动去人事办理离职,至于钱款我会替你补上,以后我们两不相干。”
这是她这些日子思前想后,想到最好的一个办法。
怎料张图贵直接跪了下来,他直接把文件夹丢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哭爹喊娘道:“不行啊!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你不念我的好,也不能这样对我啊!我这些年为公司鞍前马后,你怎么能因为我的一个小错误就断了我的生路?”
“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怎么能如此狠毒?”张图贵抬起头,黑黝黝的脸上挂着泪水,眼睛却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背对他站着的人。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那陆陆续续挪用的三百万对于他一千多万的欠款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他本来以为只要他足够小心谨慎,就可以慢慢利用公款补全外面的欠款。
可是今天,夏栀晴让他离职,那么他就完全没有希望了。
夏栀晴听着这番话,只觉得想笑,好像只有在利益面前,才可以看得清一个人。
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有些生气道:“张图贵,我不念你的好?拿钱办事不是应该的吗?你付出劳动力,我付出报酬,也从未少给过一分。呵,你觉得挪用三百多万的公款是一件小错误吗?竟然如此,那么麻烦你三天之内把挪用的公款如数归还,否则你就等着法院见。”
说完这些,夏栀晴捏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白细的脖子上也可以看到血管。
她悲哀地想,或许夏天说的对,利益面前没有什么情意,别说普通的下属,就算是亲人也如此。
难道她当真错了吗?她不知道,此刻的她犹如一只困兽,在和从前有原因有底线有梦想的自己搏斗。
张图贵一下子瘫坐在地,他抹了一把鼻涕擦在自己的西装裤,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夏栀晴坐回办公椅上,开始看文件。
竟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义无反顾走下去,等有一天她不需要再凭借夏天的光,别人也不会再因为夏天才想到夏栀晴的时候。
可能等到那时候,一切就自有答案和定论了。
张图贵最终识趣离开办公室。
锦绣小区A栋8楼某公寓。
温知书悠悠转醒,打了一个哈欠后,揉了揉已经睁开的眼睛,拿起手机一看。
“what the fuck!”掐掉,重来。
“下午两点了……可是时光啊!不听话,总催着人长大。OMG!”温知书说着就开始唱歌,顺便用脚踹掉身上的被子,鲤鱼打挺般坐起来。
然后开始冥想的惯例,十分钟后……
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开始下床洗漱觅食。
餐桌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的锅,她打开一看,是一团坨了的瘦肉粉。
再煮煮还能吃。
吃饱喝足,活力满满的一天就开始了。
刷视频看小说追剧斗地主一件都不能落下。
晚上七点。
温知书正在躺在床上打斗地主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有点眼熟的陌生来电。
她边玩斗地主边问:“你好,哪位?”
“请问您是夏栀晴的家属吗?她出车祸了,现在在抢救室,麻烦您过来一趟人民医院。”
温知书一时间愣住了,忙道:“好,我马上过去。”
她到达医院的时候是七点十分,问了一下前台的医护人员后,她马上跑到急救室门口。
急救室的灯还亮着,温知书坐立不安,在室外拖着脚步走来走去,人字拖把她的脚背给勒红了,可是她毫无知觉。
她此刻心跳的非常快。
现在度过的每一秒钟对于她来说都非常的煎熬,她倒宁愿躺在急救室的那个人是自己。
晚上八点零八分。
急救室的灯灭了。
医生一走出来,温知书就赶紧上前。
“医生,怎么样?”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过目前还需要住院观察,你去前台办一下住院手续。”
听到医生的肯定回答,温知书才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也踏实落地,只要人没事就好。
晚上十点二十九分。
温知书翘着二郎腿坐在病床前玩手机,她必须要睁着眼等到夏栀晴醒过来才行。
“知知。”
一个身穿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