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宁长柏的脸越发的沉。
介时宁采夏由蒹葭和霜降一同从院子里扶出来,一身大红嫁衣看着尤为寒颤。
看着如此寒酸的女儿,宁长柏瞬间暴怒,将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掷于地上。
“岂有此理,老夫堂堂一国之相何时窝囊到此地步。”
宁长柏本就因为侧妃之位以及这寒酸的形式感到憋屈,如今听见外面的闲言碎语,更加愤怒。
“老爷,即使以后城王是个有大为之人,我们的女儿也不能这么憋屈,否则外人该怎么看老爷您?”
如此正中宁夫人下怀。
宁长柏自然也听出宁夫人的言外之意,今日这花轿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上了他必成为整个京都的笑话,可若是不上整个宁府的荣耀很有可能失之交臂。
正当他摇摆不定时,外面的谩骂声更大了。
“不就是个丞相府嘛,至于这么狗眼看人低嘛!”
“要不怎么说丞相爷是个扒高踩低的呢,为了整个家族的容颜,将女儿嫁给人家当妾室,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
“就是,都说宁做贫人妻,不做富家妾,堂堂的丞相大人能不懂这个道理?要我说就是舍不得那无尽的荣华富贵。”
“啧啧啧,没想到堂堂的丞相爷,居然也有沦落到靠女儿的婚姻来赚取大好前程的一天。”
一道道刺耳的声音一字不落的落入宁长柏的耳朵里。
当然也就属这句话最为难听。
宁长柏面色阴沉的吓人,他望向宁采夏的目光更是布满了愤怒。
“还在那做什么,还不快些回院子里将这晦气的衣服换下来。”
宁采夏依旧呆愣在原地,她自然不甘心就这样被抬入城王府,可若是不能和城哥哥在一起,那她宁愿这辈子终身不嫁,可她又舍不得那个位置。
“爹爹,可是……”
“没什么可是,今天为了你这点破事,老夫的脸都已经丢尽了,你若是还想忤逆老夫,那就不要怪我将你赶出去。”
由此可以看出宁长柏着实被气得不清。
柳姨娘看了这幅架势,心道不好,外面的人演过头了。
她本想好好恶心恶心宁家人,没想到适得其反。
“老爷,大小姐与城王爷两厢情愿了这么多年,也错过了这么多年,您突然说不嫁,岂不是很可惜。”
宁长柏瞥了一眼柳姨娘,难得第一次没有顺着她的话来。
“哼,那城王若是真心有我夏儿,自然是三书六礼,八抬大轿。也不至于会让她屈居于侧位,更不会这么随意地用一顶轿子抬走。”
宁长柏越说越气愤,之前他们只顾着关注城王会是这场九子夺嫡中的赢家,然而却完全忘记了脸面这一说。
常言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今日夏儿若是这么随便的被抬入了城王府,那试问城王以后还会珍惜她吗?
有一招叫做以退为进,今日他若是让自己的嫡女这般出嫁了,那将来那个位置对于夏儿来说就不一定十拿九稳了。
首先她根本就没降住城王,以后还谈什么皇后之位。
“爹……”
宁采夏依旧很不甘心,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多年,此时的她根本不想再等了。
“叫什么都没用——”
宁长柏青筋暴起,胸口跌宕起伏地喘着粗气。
“来人告诉过来接亲的人,我宁长柏还没沦落到靠卖女儿铺路的地步,若是城王府不能给个确切的婚礼日期,休想将我丞相府的嫡女抬走。”
“可是外面的花轿……”
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连你这个狗奴才也要违抗老夫吗?”
宁长柏大声厉喝,此时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平复他的心情。
“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想说这花轿来了,就没有抬回去的道理,这样的话不吉利。”
“吉不吉利与老夫有何关系?今儿老夫就硬气一回,和城王府死磕到底,看城王能拿老夫怎么样。”
此时的宁长柏好似还没明白一件事。
苏城若是真想娶宁采夏,婚礼也不至于这么寒酸了,正妃的位置也早就是她的了。
现在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他们宁家愿不愿意将女儿嫁入城王府,而是城王愿不愿意以最隆重的婚礼迎娶宁采夏。
“还不快去,在这里杵着做甚?”
宁夫人别提有多开心了,至少她不会在京都的贵妇圈里丢人了,当然这也只是她认为。
丞相府的英雄伟绩早就传遍了整个京都,背地里都没少讨论丞相府。
一时之间丞相府包揽了整个京都茶余饭后的谈资。
“老爷,可是那城王妃已经很有诚意了,若是博了她的面子,恐怕不妥。”
柳姨娘还在极力挽留。
“哼,她一个小小的王妃而已,难道还要老夫卖她个面子?”
“可是……”
“没什么可是,今日老夫就做主了,这般羞辱丞相府,这个花轿不上也罢!”
宁长柏说罢看向仍旧呆愣在原地的宁采夏,眸中满是不悦。
“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些回去,把这件晦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