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左路部队,虽然左路部队只有三百多皇军,依然令三浦感到震惊。敌人的火力,敌人的兵力,他不得不做重新的评价和权衡。
“第一次扫荡神池时,八路军有一个正规师参战,而情报并未被我方了解,以致被敌个个击破。”何仲满旧事重提,似乎有提醒之意,
“此前情报显示,八路军第一二九师是参战的最大可能。敌人内线作战,又可从晋中北军区调兵,总兵力应该是强于我军。”
三浦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夜间作战,敌人的兵力和动向皆难以侦察,地形地势又不利。不如暂且收缩,保持与敌接触,等待天明再展开攻势。”
“很快就要天亮了。”何仲满比较赞同,但也不无顾虑,心想:敌人也会料到这一点吧?但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前,他还是闭上了嘴巴。
果然正象何仲满所想,炮火加强,兵力增多,迫敌后退防御后,特别独立加强营开始脱离接触,借着未明的夜色,逐批撤退。
吃一个,夹一个,看一个。
这样的战术陈天民知道,也未尝不想使出来。但这片地区湖洼、泥沼很多,对鬼子
的大范围展开是阻碍,同样也影响到特别独立加强营。
继续强行进攻的话,想吃掉这近两千的敌人,不仅很困难,天一亮,还有可能遭到敌人在飞机配合下的反噬。
不能太贪心,尽管有消灭所余敌人的可能,但陈天民不想冒险。如果歼敌不成却磕坏了牙齿,或者以损失很大的代价取得胜利,这都不是他所希望的。
一旦部队遭到重大损失,特别是骨干力量的战损,将使特别独立加强营在很长时间内无法恢复元气。
而陈天民现在的扩军办法便是小损失、大补充,作为骨干的中下级军官和老兵在,便能把补充的新兵很快训练出来。
打得坚决、猛烈,无论是兵力,还是火力,都力争达到最强;撤得也果断、迅速,隐于九地之下。
等到天色大亮,鬼子的侦察机应命而来,反复侦察,却已经找不到成建制的华夏军队。
“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
三浦颓然地把侦察情报扔到一旁,“但我知道,敌人离我们并不远,他们还象饿狼似的窥视着,寻找着袭击我们的机会。”
陈天民!我知道你就
在附近,我就是知道。
何仲满瞭望着没有人影的原野,似乎希望陈天民能突然出现。
三浦率领着余部没有再分兵,而是沿着一条大路,以前锋、中军、后卫这样一种传统的方式继续退兵。
撤退的沿途,敌人毫无疑问地遭到了地雷、冷枪、冷炮的袭击,特别是一到晚上,特别独立加强营便派出小股部队骚扰偷袭。
等到退入大同,清点人马,曾经浩浩荡荡的扫荡大军只剩下了一千五百多疲惫之兵,损失过半。
除了被全歼的千八百人,其余战损竟多是在每天零星的增加,最后才变成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大数字。
……………
在敌人退却的过程中,陈天民未尝不想再打一场歼灭战,但敌人猬集一路,撤得谨慎,防范严密,使他觉得一直没有太好的机会。
鬼子学聪明了,这是陈天民的第一印象。在战争中学习战争,这可不是华夏军队的专利。
反扫荡算是胜利结束,但这只是暂时的。双方表面上偃旗息鼓,但就象拳击比赛的休息时间一样,两个对手各自在狠狠瞪视着,补充着体力,憋着要在下一个回合中击倒对手。
修房、建房,
安置百姓,帮助春耕春种,特别独立加强营抽调出了很多部队,为重建家园而洒汗出力。
华夏老百姓是纯朴的,也是最能忍耐的。鬼子气势汹汹的扫荡被粉碎,人员基本没有损伤,便是最大的安慰。而且,军队还派人帮着重建,这就已经是不敢想象的改变了。
再加上特别独立加强营的军纪一直是陈天民所看重的,为此早就成立了专门的宪兵队,这些臂带红袖箍的宪兵尽忠职守,基本杜绝了扰民、害民的行为。
最触动老百姓的还是苦难启发团,一些在沦陷区受过苦难的人员挨村挨庄的讲故事,讲述日本鬼子的残忍暴戾,讲述沦陷区百姓在鬼子压迫下的苦难生活。
种种惨绝人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故事以平实无华的语言讲述出来,往往讲着讲着,便是台上台下一起落泪,痛哭失声的场面。
随后便是文工团的宣传鼓动,让每一个老百姓都明白,抗日是大家的事情,只有打跑日本鬼子才能有好日子过,要是没人关心,没人出力,惨祸早晚会落在你的头上。
宣传鼓动加上切身的实惠,使得老百姓对特别独立加强营的支持与拥护
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也使得陈天民所建议的各项措施得以由专员公署全面的落实,派下去的村镇干部工作起来也十分的顺利。
劝导地主绅耆,减租减税,捐款捐物,共济时艰;妥筹难民生计,成立难民救济会,设立难民工厂;
难免扫荡受灾区域田赋;推行农村合作贷款,改正农村经济,活动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