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铁狮子胡同,曾经的民国总理段祺瑞政府旧址。
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中将,正在暴跳如雷的训斥第一军军长,筱冢义男中将。
“陈天民!一个小小的连级指挥官,一再地骑在我们地头上来拉屎!筱冢义男君!几次啦!上次他就炸毁了你辖下的一个火车站,这次又在你的眼皮底下炸掉了重炮联队的军列……”
“陆军大本营已经对我极度不满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我多田骏被撤职,你一样会被撤职,甚至比我更早,因为我会提前把你解职……”
筱冢义男再次感受到了多田骏的怒火。
这让他觉得很丢人,毕竟大家都是中将,就这样被他羞辱、痛斥,实在是让人下不来台。
筱冢义男心想,我第一军固然做的不到位,但是你华北方面军并不是只有我第一军啊,第十二军在你领导下依然表现不佳啊,还有那四个独立混成旅团,他们做什么了,并不比我强嘛!
不过说起来,这个陈天民也确实是太不像话了,上次炸了我的车站,这次又炸了我的重炮联队。
而且可以说是当着我的面炸的,就在我太原城的
家门口!
这等于打人打到脸上了。
陈天民!我就算被撤职,也要先把你连根拔掉!
不过现在的天气实在太冷了,机动部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无论是汽油,还是军需在这样的气候下作战都有一定的困难。
而且,潜伏在敌方阵营的谍报之花也觉得现在不是很好的机会。
所以筱冢义男只是命令下辖的第十独立混成旅团,要加强训练。
他打算时机一到,就派第十独立混成旅团中的一两个联队,去绞杀这个一二九师特别独立加强连。
在陈天民完成炸列车的壮举,给鬼子带来巨大损失的时候,彭大年也遇到了个人军人生涯中的最大挑战。
“妈的!八路军赶尽杀绝,让我一贯道不能继续传教,断了香火,大家过年都过不上好年!趁着五寨县他们没有多少兵力!今天咱们就杀过去,彻底端了他们的什么狗屁政府办事处,怎么样!”
郝老蔫儿看着眼前的一群牛鬼蛇神。
算上原本的那股土匪,现在又有了三百多人,枪支也有一百来条了。轻机枪也有两挺。
其中一百以上的人是悍匪,手上沾过鲜血的。
“还有两天就过
年!我们的人已经打听出来,今天他们的大头去崔家庄去打崔地主了!说什么打土豪,分田地!老崔这样的财主,我们一贯道都没给打掉,居然被他们打了,以后我们还怎么混!”
郝老蔫儿挥着驳壳枪,“今天咱们就端了他们的政府,把那个姓彭的抓起来,吊在梁上活活勒死,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和咱们作对!”
“对!干掉他们!”
“端了办事处!看一会谁还敢跟咱们作对!”
大部分土匪都纷纷响应。可也有胆小的,
“坛主!不是说他们还有一个什么……县大队嘛?听说人人都有枪,咱们,打得过嘛……”
郝老蔫儿不满地瞪了这小子一眼,“什么狗屁的县大队!无论是装备还是枪法,还不如咱们呢!咱们起码都见过血,杀过人,就县大队那群土包子,还不是枪一响就哆嗦了。
而且,现在他们也都不在这里,据说都在十几里地外的打谷场练兵呢!等他们来了,办事处早被咱们烧光了。”
“那就不怕了!郝坛主!咱们出发吧!”
于是一群人仗着人多势众,耀武扬威的就出发了。
郝老蔫儿是坛主,算是老大,
老二就是原本的土匪头子刘三。
这刘三作为土匪,其实是无比怀念之前的土匪岁月的,平常呆在山上,搂着山下抢来的小娘们吃香喝辣。
一旦没钱没粮了,就下山抢劫,绑架勒索,甚至征粮派款。拿枪逼着地主老财用大洋换活命。
要不是鬼子来了,他们自忖打不过鬼子,这才投靠了鬼子支持的一贯道,他们才不想改行呢。
刘三听过不少伪治安军,皇协军的下场,挤在八路军和鬼子中间,不祸害华夏人被鬼子杀,祸害华夏人被八路军杀。
他虽然是土匪出身,胆子并不是很大,生怕落个早死的下场,这才投靠了一贯道。
“三儿!这拉拢教众我在行,打仗可就是你的事儿啦!你来指挥。”
郝老蔫儿很有自知之明,把指挥权拱手让出。
于是刘三带队,很快就来到了前几天刚刚成立的“八路军五寨县抗日政府办事处。”
还真让郝老蔫儿说着了,马上过年,彭大年和周围几个村子的老百姓们,还都穷哈哈,连顿像样的年夜饭都还没准备呢,也用不着准备,啥也没有。到那天别饿死就算好的了。
所以彭大年让副排长丁
有,带着两个班的战士去西边三十里的崔家庄打土豪去了。
而只有一百多人的县大队,则驻扎在十几里外的打鼓坪,方便天天练兵。
现在的抗日政府办事处,就只有一个班的守军和七八个文职工作人员。
“排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