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彭科长,说话可要算话。”
围在一旁的十个警卫战士,看看左边,看看右边,不知道该劝还是该加油。
“嗨!”
“嘿!”
两个人同时往圈里一跳,正要动手,
“住手!不要打架啊!”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急三火四的冲了过来,是个二十三四岁,带着眼镜,相貌还算靓丽的姑娘,连急带气,她额头上泌出了细密的汗珠。
“韩医生!你不要管!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情!”
彭大年一见韩医生居然来了,不免更着急了,他可不想把事情搞大。
来的是留守的两个医生之一。
韩文英没啥职务,但是威望在部队中算是很高。
另一个,说是医生,其实是个中医大夫,叫韩子谦,是韩医生的父亲。
韩子谦祖传中医世家,还是很有些技艺的,不过随着民国逐渐开放,西医蒸蒸日上,中医则是渐渐式微。
好在韩子谦有远见,把女儿送去广州学西医,
学成归来,就在父亲的诊所帮忙,中西合璧,父女治好了不少病人。
赶上红军招人,父女俩都拥戴红军的正治主张,就一起来投了红军。
几年后,现在都成了八路军。
这爷
俩虽然没有什么职衔,但是前后治好了上百名红军,八路军的伤病,在部队中很有威望。
所以彭大年看见她来,就有些畏缩。
“彭排长!不,现在你是彭科长了,团长临走开会的时候,一再叮嘱你,要信任陈同志,不,是陈科长。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还要和他起争执,你知道他帮了咱们多少的忙嘛?”
“韩医生!我要提醒你,我不是帮忙,是为组织做贡献,不要忘了,虽然我入党比你晚,但我也是党员。”陈天民淡淡道。
韩文英脸色一红,“对对对!大家都是同志,怎么能仗一打完,就闹内讧呢!山洞中的伤员们,听到了也都很着急,让我来劝阻你们。”
山洞里的伤员们,可是有三个营级的红军干部。
“韩医生!我和彭排长就是军人之间相互切磋,并不是内讧打架,你放心。”
“就是!我们闹着玩的,韩医生别担心!”
看着刚才还相互呲牙的两个大男人,忽然间就满脸堆笑,相互拉起了手,韩文英懵圈了。
也许自己真的是低估了男人之间的友谊?
她年纪不算小了,但是青少年时代完全是在学堂里度过的,出来就直接
当了医生,社会经验明显不足。
于是只好半信半疑的离开了。
等到韩医生走远,两个恶人原形毕露。
“彭排长!谁赢谁说了算,耍赖的是狗!”
“敢耍赖老子拧了你的脑袋!你输定了!”
陈天民撇了撇嘴,你个无脑的莽撞人,还想赢我!
啊你个呸!
彭大年张牙舞爪的进攻,在陈天民眼里完全就是慢动作重放。
他根本就不理会对方的进攻,迎着拳头抓住彭大年的手腕,右腿上一步,胯部靠住彭大年的身体,右手拎着他腰带,直接将他翻转过来,啪的扔到地上。
这还是因为是自己人,所以抓手腕的手,以及拎腰带的手形成一个双重保护,
要是敌人,那就不管不顾,直接摔个半死。
彭大年仰躺地上,张开大嘴,瞪着陈天民,完全不信刚才那一下是真的。
身边的战士们也都诧异的发出了惊呼。
这平时看上去文弱的学生仔,也就是身材高大了些,完全想不到居然真有这么强的本事,把一向威风的陈排长直接放倒。
“服不服!不服再来!”
陈天民踏上一步,俯身伸出了手。
要没这个动作,彭大年保不齐就要再来一次
。
可是陈天民的友好姿态彻底击败了他。
“算了,虽然我还是不大……不过男子汉大丈夫,我认输!”
警卫班的正副班长,立刻带头鼓起了掌。
陈天民拉起彭大年,摆出一副领导的样子,“你现在是光荣的八路军战士,应该说,我们八路军军战士说话算话……”
彭大年低头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一说,似乎更来劲。
陈天民一时高兴,“彭排长!今天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我这里有把盒子炮,当作见面礼,送给你吧。”
说着装着从怀里拿出来一把1932年式7.63毫米毛瑟手枪,递给了彭大年。
“不是吧陈连长!真的送给我?”
彭大年一看见这把仰慕已久的盒子炮,眼睛就直了,嘴里还谦虚着,手上已经抢了过来,爱不释手的端详起来。
盒子炮是连发枪,不像栓动步枪那么慢速,火力足,杀伤大,战场上十分好用,
而且,它也是八路军中身份的象征,一般来说排长就算是干部了,但是大多数连长都拿不上这把枪。
八路军的标准是,营级及以上干部,才有资格配发此枪。
彭大年见子弹匣里居然还有配的满满二
十发子弹,激动的手都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