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男女感情,陈德霖出奇的谨慎,在他眼里,只要他更一个女孩在一起,就得对她人生负责,需要承担的东西太多了。
最要命的是之后还会有小孩,他存款在如今来说,的确尚可,有着五百来块,可他仍旧觉得,承担生命,太重了。
陈德霖请假去了镇上邮局,给郭建川打了一通电话,“叔,你交代的事情我没法办到,你好好跟郭盼盼说吧。”
“真做不到?”
“真做不到。”
陈德霖再次选择把她推远。
以免被自己祸害了。
郭盼盼意外知道了陈德霖对自己没感觉,筹谋着努力赚钱,去贿赂领导,换取公社老师的名额,好离开他身边。
不过在那之前,郭盼盼得先担任广播员的岗位。
因为陈靖川搞来了广播。
他是听说小侄女在乡下受苦了,费劲搞来了二手广播,让她担任广播员的岗位,那样能够轻松一点。
陈德霖不知道说什么。
多次怀疑,他是不是亲爹。
每当大家中午晚上吃饭的时间,就会听着广播响起的甜美女声,听着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国家大事。
广播送的真的非常是时候。
最近这段时间真的刚好国家要求,家家户户都要聆听首都的声音,关心国家大事。
本来大队里要筹钱买。
没想到被解决了。
郭盼盼担任广播员,那是没有一点的反对声音,除非你也能够弄来一台广播。
其实大队里也有广播的,但是那个广播是不能超过五句话的,超过了五句话就会呲啦呲啦,因为那是淘汰了很多次的产品,没有办法再补救的那种,压根是没办法念报纸的。
不像是陈靖川寄来的。
哪怕是二手产品,也能够念很长的报纸,而且声音清晰,能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广播了大半年,随着郭盼盼声音越来越被大家习惯,她和陈德霖也越走越远,直到——
广播坏了。
大队长知道后紧张的不行,现在都将近年底了,到时候就要评积极大队,他们大队整天念着报纸肯定能评上去,明年就能够有一批化肥下来,让土地增产,这个时候宝贝疙瘩可不能坏。
于是再次召来知青。
会修的仍旧只有陈德霖。
他仔细检查了检查,广播采用的是比头发还细的线圈漆包线,极其容易发霉断路。
“最近下雨比较多,这边房子又特别低矮,受潮生锈,舌簧偏离线圈中心,导致不能发声。”
“啊……这这这……”
大队长忐忑地看着他,“能修好不?”
“好处。”陈德霖挑挑眉。
大队长恨不得揍他一顿。
最终看在宝贝疙瘩的份上,才忍了又忍,“下一任广播员由你来当。”
陈德霖眉头蹙起,“什么意思?”
“公社之前不是发了一个通知,允许大家去参加高中考试,成绩好的就可以进入小学当老师,郭知青通过了,等到明年就能去当老师了,你最近还得跟郭知青好好学学,免得到时候给我们念报纸念的那么难听。”大队长道。
陈德霖心情一下变得不好起来。
被大队长催促修广播更是烦躁,快速弄好,回屋睡觉,那散发着的不悦气息,是个人都能感知到。
晚上莫名其妙翻来覆去睡不着,陈德霖听着满屋子的呼噜声拿着手电筒出门,慢慢往河边走去,就看到有个女孩身影,正在那放着手电筒,蹲着写字。
陈德霖脚步一顿。
郭盼盼猛地回头。
两个人四目相对,气氛陡然变得越发安静。
陈德霖压抑住内心一点点小欢喜,皱着眉上前,“你在这做什么,那么晚写字,眼睛不要了?”
“编辑催稿,就一次。”
平时她也不至于那么赶。
郭盼盼态度的冷漠,让陈德霖总是无法适应,“你要去公社?”
“嗯。”郭盼盼敷衍点头。
“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我们两个父母是好友,总不应该弄成敌人。”陈德霖道。
“没有,我们不适合做朋友。”郭盼盼想给彼此都留一点颜面,不至于弄得很难堪,于是拿起纸张准备回去。
陈德霖举着手电筒,照样照在她身前的路。
和当时拒绝她一模一样。
郭盼盼心底更堵了,她在农村生活一年多,也见识过不少人,明明早该把他放下,可每每见到他,就只有喜欢。
只能选择离开。
才能保持她直接尊严。
郭盼盼咬了咬唇,灵动的大眼睛不断眨动,回到宿舍内,盖上被子,硬生生忍着眼泪,明知不可能还要喜欢,是自己有毛病。
“郭盼盼,外面的人是不是陈德霖啊,你怎么又跟他牵扯在一块,就你长成这样的,怎么能够配跟他在一块儿,幸亏他没有眼光不好看上你,也不看看你满身肥肉,恶心的要死。”
身侧传来漂亮舍友的话。
郭盼盼忽地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冷得刺骨,掀开被子就质问道:“你在说些什么!”
可当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