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吃晚饭的时间,胡健带着陈靖川来到熟悉的面馆子。
是特批的家庭小面馆,因为在几十年前,这家店铺的爷爷奶奶,把他们的积蓄都拿出来支持了组织,更是为了保护一组组员,引路去了别的地方,最终被杀,而那组重要的组员被保护了下来,因此,福泽后代,家里有足足六个工作岗位!!!
当然,是也带上了国营饭店的符号,但会有那么多人来吃面条,肯定不是出自于情怀,擀面师傅擀面条都几十年了,手艺一流,吃了基本上都忘不了。
店里有个大铁锅,现点现做,两人都正在排队,人头攒动,大伙都准备吃今天难得供应的羊肉面!
初秋的海市白天不冷,晚上微微凉,羊肉在滚汤咕嘟冒泡,擀面师父行云流水地擀面条,擀好面条之后,放入锅中煮,排队的人望眼欲穿,终于等到胡健和陈靖川时,大碗面条递到他们手里时,鲜香扑鼻,还冒着热腾腾的雾气。
端到饭桌上,两人夹起一筷子,大力吹了几口,感觉温度下降之后,急不可耐的送入口中,羊肉炖的酥烂,味道不膻且有特别的奶香味,浓汤浸润着根根白面,一口肉,一口面,解馋又满足。
“好吃吧?”胡健笑问。
陈靖川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你选的店,味道一绝。”
“哈哈哈,我跟你说,我这些年啊,走南闯北的,知道的好吃的地方可多了。”胡健眉毛飞舞,眼中满是得意。
“之后有好吃的就喊我,随叫随到。”
“必须的,之前我都不在这边,都没法找你们,咱们好久没聚,我连你有几个孩子都不知道了。”胡健今天看到陈靖川是高兴又唏嘘。
转眼间,他们都三十几了。
虽然还是年轻力壮。
但都不像是小时候,有着负担和生活压力。
“我现在两个孩子,闺女十一,儿子九岁,你呢,怎么样?”陈靖川记得他离开还未婚,自己是不受亲生父母不待见。
胡健是被继父不待见。
还有个脑子缺根筋的妈。
明明矿场的工作是归他的,胡健是唯一继承工作岗位的人。
但就是被他继父将岗位弄走了。
后续胡建离开了。
大家都不知道去做了什么。
“我啊……我还没讨到媳妇呢。”胡健尴尬笑笑:“之前本来喜欢了一个姑娘,被我妈知道后,去大闹了一场,说她家里负担重,有好几个弟弟,我跟我妈断绝了关系,那姑娘也没戏了。”
陈靖川有点唏嘘,“之后再找,我看哪天把我们都聚起来,好好给你谋划谋划。”
“行,但我不要海市的。”胡健想到自己那糟心家庭,万一认识姑娘家里人……
真的很烦!!!
“有点难搞啊,哈哈哈。”陈靖川除了自家媳妇,压根没认识几个外地的。
胡健看他还能笑出来,就很想揍他一拳,“不说我的糟心事了,你呢,来供销社买什么?”
“我……实不相瞒,我想找你帮我个忙。”陈靖川缓下吃面速度,表情纠结。
胡健很无语:“你跟我客气什么,有话直说,能帮一定帮。”
“我不想继续在矿厂工作,想离开海市,去我媳妇的米归镇,听说供销社和那边一直有合作,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在那边谋取一个工作岗位。”陈靖川对他比了一个八。
很明显就是说。
办成了给你八百。
胡健直接黑脸:“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看不起我,我缺你那点钱吗,还跟我计较起来了!”
陈靖川整冷一下,笑了笑,他熟悉的兄弟们各个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小家,那肯定要为自家考虑更多一些。
年少轻狂,豪情万丈,但最终也被要被柴米油盐侵蚀。
喝了一口羊肉汤里的汤汁,对他笑着说:“辛苦费,免得你之后娶不上媳妇。”
“滚,你少来磕碜我。话说回来,你怎么要搬走,还去米归镇,你爸妈能同意?”
“他们不同意能怎么办?那时候分配房子,归于我大哥户口之下后,为了不让我争回去,直接就把我的粮食单位和户口分离了出来,这些年我和老婆孩子,四个人,在四个地方,一年能后阖家团圆的日子都不超过三天。”陈靖川叹气。
胡健想到他那偏心的爹妈。
还有两个哥哥和弟弟妹妹,真的无话可说,也没再劝什么,只是问:“急吗?”
“有点急。”
“那我明天给你答复。”
“多谢!”
陈靖川真的觉得这辈子能有那么多的好友。
很幸运。
胡健摆摆手:“客气什么,都是亲兄弟,之后我要是结婚,你可要上主桌的。”
“我等着,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
“这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两人吃完了面,又聊了很久,胡健是在供销社,福利最好的地方,他经营多年,分到了两房一厅,陈靖川干脆就去他家住了,也等待着消息。
翌日去上班的胡健打探了一圈,中午回家跟陈靖川说了说那边具体情况:“岗位是有的,你也算大城市矿场的领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