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方才的插曲,玄虚子也平息的之前的小小惊吓。
想到瑞王额角被杯子砸的红印。
玄虚子老道拈着胡须,甚至有点开心。
都是挨骂的,沈之行瑞王不敢惹,沈晏瑞王不敢惹,黄历骂了也没用。
全部火力便朝着玄虚子老道来。
骂得玄虚子老头,直想甩袖子回山清修。
气了会他开口问道:“阿鲤,那玩意究竟是什么?什么是绳纹?”
赵鲤张了张嘴,回避了绳纹的问题,解释道:“镜中的东西,叫做镜魍。”
“人常年照镜,呵出一口精气,长此以往,镜中便会滋生魍魉。”
“镜魍时常藏在镜子和一切可以反光的地方,无面无相,一旦照镜子的人看见它的双眼,就会化成照镜人的模样。”
“通过拟化照镜人的各种死状,而让人心生惊惧。”
“人类在恐惧之时,是神魂抵抗最弱的时候,越是受惊,神魂越是不稳。”
赵鲤看见郑连画在桌上的纹样,实在不爽,一边给玄虚子解释,一边将杯中残茶泼出,抹了那个纹样。
“镜魍在某些时候,并不是危害性很高的东西。”
“受害者大多是惊惧之下,精神崩溃自残或是自尽而死。”
“但,若是看穿镜魍的把戏,不被惊吓,便不用担心。”
闻言,玄虚子点了点头,暗自放下心来。
赵鲤又道:“那个爬龟妇掌握了镜魍的操纵方式,引来镜魍害人。”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这操纵的手段,让她意识到水宛这浑水不简单。
“走吧真人,回去!”
赵鲤站起身,连东西也没了吃的心情。
若是诡事,她还有悠哉的性子。
可是,可能面对的敌人,比诡物更加凶险百倍。
她必须回去,与沈晏商议此事。
玄虚子意识到了些什么,也站起身来。
三人刚出门,便撞上店小二。
小二满头是汗,身后跟着一溜送菜的。
看见他们三人出来,顿时警觉:“三位去哪?菜可都做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暗自挪动身子,堵住下楼的楼梯。
玄虚子却是财大气粗又敞亮,摸出一枚薄薄的金叶子塞过去:“送到水宛义庄去,供奉那些无人认领祭祀的可怜人。”
店小二愕然张大嘴巴,还想说些什么,又听玄虚子道:“去的路上买些香蜡纸烛,多出来的,便是你的跑腿费!”
小二惊愕的嘴巴张了一半,一听有跑路费,立刻闭上:“好嘞客官,没问题客官!”
方才他已经用指甲掐过,这金叶子确是真货。
这便代表着,结完帐还能剩几两。
香蜡纸烛才多少钱,剩下的都归他所有。
店小二笑得见牙不见眼。
赵鲤看见那枚金叶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又是个败家子。
不过她没说话,只是在路过时探手拿了一笼白糖糕。
三人本打算在外边吃了晚饭慢慢回来的。
现在紧赶慢赶回到住处。
走到设宴的前厅,就听见里面各种骂架之声。
酒后,无论文官武官,大景的官员都很没素质。
在厅中分站两边,互喷还带着蒜味的唾沫星子。
右边为首的黄历黄大人,战斗力超强,唾沫横飞。
你骂我阉党,我就骂你伪君子。
你骂我不要脸,我就揭老底数你娶了几小妾。
沈晏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后,宛如裁判。
坐在他旁边的,却是大学士林著。
往常一定会下场骂架,乃至于全武行的林大人,手里端着杯素酒。
犹豫了会趁乱问沈晏:“沈大人……”
他嘴唇嗫嚅:“阿鲤那孩子的伤,好点没有?”
沈晏后仰,让开一个不知谁扔来鸡腿。
看了一眼林著,终究答道:“好些了。”
林著吁了口气,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得了答案,他也不再说话,只是喝掉了酒杯中的酒。
还想说些什么时,就见沈晏站起身。
顺着视线看去,门边扒了一个小脑袋,正朝这招手。
林著惊讶之际,身旁的沈晏已经出了门去。
林著想了想,又看了看吵得正欢的同僚。
厚脸皮起身跟了上去,想近距离看看赵鲤怎么样了。
林著到底官场厚脸皮,无视沈晏赵鲤两人的眼神,跟着他们进了议事的小书房。
他堂堂大学士,也不好将他赶出去。
书房门关上,阿詹立刻领着侍卫,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