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鲤行动方案并不复杂,朱砂香灰,鲁建兴早已备下。 寻到尸骸后,制诡丝的杂玉,香烛,红线,黑猫血也已经备下。 一切准备好,时间刚到近黄昏。 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赵鲤想着早些收拾完,还可回千户所吃上宵夜。WWw.óΠъ.oя 正常行动,唯一的变故就是她自己。 按理她这样伤着排不上什么用场,大可不必进去。 只可惜现在提诡丝这事,只能赵鲤亲自上阵。 于是在沈晏的坚持下,队伍中增加了一个本该坐镇后方的他。 现立在门前的,便是赵鲤、沈晏、宫战和田齐。 鲁建兴则带着魏世,在门外策应,保证结界不会出事,并且虽是准备组织救援。 田、宫二人吞过乌鸦瞳,左右鸟屎也淋了,这开着的阴眼不用白不用。 他二人,直接担任了探路先锋之责。 赵鲤则是在换了一下后腰的膏药,走在后边,沈晏护卫在旁边。 他们齐齐站在门前。 任由旁边的校尉,将朱砂和礞石粉均匀的撒遍他们全身。 朱砂克制妖邪阴煞,礞石遮挡活物气息。 一红一白两相混合,门前四人,包括喜洁的沈晏,都如同肥牛肉卷一般。 赵鲤偷瞄了两眼沈晏斑驳的脸。 感觉有一点点心疼,沈大人生得好,这样未免可惜。 不过现在他们谁也不嫌弃谁,田、宫两人如同开道的门神,直接上前踹门。 姜家大门上的木板全都提前拆下。 露出里面掉色的门板。 十年未曾居住,这门板久未沾人气,外表看着好好的,里边却早就朽烂。 一左一右,印上两只大脚。 两扇大门应声而开,宫战一侧甚至直接歪到在了一边。 在宫战不解的目光中,田齐狠狠白了他一眼。 宫战不知田齐在发什么癫,但他不是那等吃亏的人,急忙还了一个白眼回去。 他们二人的眉眼官司,后边的赵鲤和沈晏并不知道。 沈晏正低声叮嘱赵鲤:“进去决不可逞强,如与意外立刻撤离。” 勾出诡丝,寻找纹身坊固然重要,但这两样东西,根本不配与赵鲤自身安危放在一块选择。 沈晏担忧她逞强,他腰间挎刀,沉声道:“大不了再想其他办法,绝不要冒险明白吗?” 得了赵鲤的再次保证,他才护着赵鲤朝姜家走。 姜家小院是江南典型的民宅,走过大门,赵鲤才看见,门板之后全是一个个层摞层的手印。 这些手印呈酱红色,散发着一股腥臭。 一个摞一个,赵鲤几乎可以想见夜深人静之时,在门内的某样东西,努力的拍打门板想要出去觅得血食。 田、宫两位分站左右警惕。 连沈晏护持赵鲤同时,都张开手心,掌心眼球碌碌转动,四处查看。 他们进了姜家,也不耽误,立刻照着原先预定好的路线,朝着鲁建兴所说,有溺死之尸的房间走。 那处很好辨别,夹杂着腥臊味的酒味,越是靠近就越浓。 四人一路畅通无阻,进了那间屋子。 房中摆设和鲁建兴描绘的差不多。 只不同的是,那张大床底下的酒液,变成了极浑浊的黑色。 仿佛一箱子的臭墨水,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寻尸,捞尸这样的脏活,自然是田、宫两人干。 宫战在旁踹散了一个立地烛台。寻得一根灯柱,在床下黑水里搅了一下。 他这一搅,好似搅了粪坑。 一股恶臭的酒气,瞬间蔓延开来。 絮状物,从酒液里浮出。 宫战用灯柱在酒中戳到一样软中带硬的东西。 他忍着臭味一搅。 一具无皮尸骸翻了个个,浮了上来。 这尸骸,身量小巧,便是没有了皮,还是能从体型等,看出来是个女人的尸体。 尸骸浑身的肌肉都快被就泡化了。 被宫战这一碰,手臂就好似熬煮得熟烂的鸡肉,瞬时脱落下一块。 心中觉得恶心同时,宫战不敢再动。 手中灯柱又是一转,确定了这床底酒液中,是两具尸骸。 他给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