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 只有两人像是丢了魂一般。 一个是方才还大显威风的猴子,另一个是张荷。 一文一斗谷,谶言已然应验,猴子该还皮子了。 猴子生出无尽战栗,他没有想到这样荒诞的谶言竟能应验。 心中着急,要去撕扯货商:“你不能卖,不能卖!” 货商侧脸斜看他,幽幽道:“货银两清,我认了。” 猴子后退一步,方才那货商的声音和姿态,让他感觉熟悉,竟然好似那纹身的劄工。 和猴子差不多心情的,还有张荷。 他心中狂跳,脑海只有一个念头——竟然真的实现了。 白老大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事,他高兴的收起那千两白银,也不提之前所说的分钱一事,故作大方道:“我请大家去码头吃肉!” 所谓之肉,就是些下水玩意。 白老大的小气和出尔反尔,让众喇唬心生不满。 但他们也不敢说,装作高兴的样子,随着白老大去吃了一人一碗的卤杂碎。 张荷心中有事,连身上刺青也忘了显摆,一碗一碗的饮酒消愁,没有留意到猴子何时不在的。 夜里,白老大摇摇晃晃的回到家中,点起灯来。 一锭锭白银在灯下,看着爱人得紧。 白老大挨个摩挲了一遍。 想唤妻子为他烧醒酒汤,喊了两声也不见人回答。 白老大又叫小妾、奴仆,还是无人应。 他心中没由来的一慌,持着油灯去找。 刚出门,就闻到一阵浓烈到呛鼻子的血腥。 白老大心中一惊,这混迹一方的大头目竟转身拔足就跑。 只顾自己性命,将家中妻小全部抛在脑后。 只是他决断快,凶手速度也不慢。 长柄的牛耳刀刀尖拖拽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刚刚要跨出门的白老大,被一只满是刺青的手一把扯回。ωWω.oNЬ.οr 惨烈到叫人牙酸的声音响起,转到高亢处又戛然而止。 一颗裹着乱发的头,碌碌滚到门外。 死而眼不闭的脸上,凝聚着极致的恐惧。 下一瞬,这断头被一只大脚踩下,红的白的,浊液四溅。 …… 张荷满肚子劣酒,刚才躺在秃光板床上,就听一个脚步声。 “张老大。” 猴子的声音在外边响起,血糊糊的脸,紧紧贴在破门的裂缝上。 浓稠糖浆似的血,从猴子发上滴落。 他道:“张老大,你也纹身了,我们联手吧,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