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嘴贱吗?”
啪!
“还使坏吗?”
啪。
‘徐玉’骑在徐芸身上,左右开弓地抽嘴巴子。
他只隐约记得,之前看过人用这样的姿势扇人。
瞧着都心情舒畅。
他这会便跟着学。
两只脚踩着徐芸的双手,身体坐在徐芸肚子上。
手里捏着一只小鞋子,胳膊抡圆了抽。
一边抽一边骂。
力道匀净,徐芸的脸颊顿时肿起一样高。
只是此时他到底还困在小女孩身体里,怎么扇都觉得力道差了点。
又没顺手的刀,不得劲。
尤其看着徐芸眼下那粒黑痣。
便想起她像是啐了毒似的眼睛。
更是火冒三丈,扭头在屋中巡视一圈。
看见妆台上针线筐子里插着一把剪刀。
信步走去,欲拿来剜了这死丫头的眼珠子。
徐芸没了压制,满嘴是血的坐起来,仰头大哭。
“怎么了?”
外面传来妇人着急的询问。
‘徐玉’捏着剪子的手一僵。
现在这小身板,若是被控制住,有死无生。
他没记忆,但是直觉就是这样提醒他。
扭头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
‘徐玉’握着剪刀,翻上窗台。
临出去前,扭头看了一眼徐芸。
徐芸鸡仔一样抖了一下。
她那突然不正常的小姑姑,临走前说的是:你等着。
徐芸又惊又惧,环住自己的身躯。
然后被她娘亲搂在怀里。
“怎么了这是?”
徐玉的嫂子着急查看女儿的伤势,环视一圈,却不见小姑子的影子。
跟在她身后的夏婶,正欲进门。
却突然察觉到一股子恶寒。
似乎有谁正恶狠狠盯着她。
……
徐家幺女阿玉,发了疯病。
打伤侄女,扬言要灭了徐家满门。
旧时村民宗族团结,这消息传出,不管是为了看热闹,还是为了帮忙。
整个长宁村都沸腾起来。
家家户户在村中四处寻找徐玉的踪迹。
并好生叮嘱家中人看好孩子。
满村人找到了一下午,都没有发现。
徐家老爷子抽着烟杆,愁眉不展。
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发生,这样疯癫的姑姑,只怕带坏孙儿名声。
徐老爷子咬紧烟嘴,陷入艰难抉择中。
村民寻找一日,都没发现徐家阿玉的影子。
也不知她是不是疯疯癫癫跑出村去了。
夜幕降临,村民各自归家。
徐家老爷子叫来儿子商议,想着明日去求曾先生拿个主意。
另一边,白日受了惊吓挨了一顿毒打的徐芸,缩在她娘亲怀里。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脚也没裹成。
只鸡崽子一样,缩在她娘身边发抖。
她一闭眼,眼前就会出现小姑徐玉的那双眼睛。
全然不是平常的样子。
徐玉的嫂子心疼的抱着她安慰许久。
待到夜深,母女在熬不住,一起睡去。
就在此时,徐家的柴房房梁上,缓缓的垂下一双脚。
满脸灰尘蛛网的小姑娘,从梁上慢慢的爬下。
上一个循环,这间柴房的一切,田齐都在徐玉身体里再熟悉不过。
一切细节微末之处,铭记在心。
今日出了房间,他就火速窜进了柴房。
在梁上趴了一天。
满脸是灰的下地来,先是无声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麻木的身体。
田齐从后腰取出之前拿走的小剪子。
他记不得自己是谁,但依旧记得谁让他难受,他就让谁难受的原则!
上一个循环,徐家这一家子的行为他铭记脑海。
此仇不报,往后余生不能舒坦。
还有那位曾先生,以及……
那位有规矩的王秀才!
黑暗中,如狼的眼睛恶狠狠看向徐家前院。
田齐,原本北地军中出身,跟着熊弼从边境夜不收,到一方百户。
此时记忆虽模糊,但经验和身体本能还在。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柴门无声打开一条缝隙,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缝闪出,直奔厨房。
徐玉的兄长寻找徐玉疲惫一天。
妻子正在房中照顾女儿,他心力交瘁独自一人在房里。
穿着白日的那身衣衫,没一会在床上酣睡过去。
鼾声震天。
黑暗中,一柄小小薄薄的尖刀从门缝递进来,慢慢的拨动门栓。
夜里这细细碎碎的声音,好似耗子磨牙。
徐玉的兄长毫无察觉的摊睡在床上。
作为徐家男丁战力,战略上优先解决他,是最优选择。
没多久,门栓被拨开,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合上。
屋中一片漆黑。
蹲在门前适应了一下的田齐,这才在徐玉兄长的呼噜声中,猫腰走到床边。
他尤自打着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