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礼正想上前套套关系,问问赵鲤夜间梦魇怎么办,便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冷哼。
林著抱手立在旁边,他就是见不得黄礼那副着急拉关系的模样。
要知道,那可是他亲外孙女!
想着林著就不小心看见了赵鲤面上一闪而逝的嫌弃。
心里顿时郁郁。
锦山之事,他自知理亏,只是当时拉不下来脸向一个小辈道歉。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礼和玄虚子两个忙前忙后,而赵鲤看他的神情陌生得好像不认识。
后来听说玄虚子说,阴气入体,对赵鲤这样的小姑娘伤害极大,不但影响寿数,还可能影响子嗣。
林著内心悔恨得一夜一夜的睡不着。
但那时赵鲤已经在镇抚司养病,他也见不着面,送去的东西都被沈晏原封不动送回来。
昨日宫中匆匆一见,赵鲤满身风尘仆仆,也不知她身体如何了。
今日林著就腆着脸来,想要看看她恢复得怎么样。
心中想着该如何和她打招呼让她注意身体,该严肃点还是慈祥点。
赵鲤已经冲他一拱手后,转身就走。
连多看他一眼、多停留一下的耐心都没有。
林著听着旁边黄礼恶意的笑声,心中更加郁闷。
决定明日召赵淮来再训斥一顿。
“阿鲤,打算如何破解这母子煞?”玄虚子眉头紧皱。
“是否是午时挖开地窖?”
赵鲤摇了摇头:“若是午时挖开,地下母子煞就再也没有轮回的机会。”
“我亲自下去走一趟。”
赵鲤话音刚落,便听几人齐声反对:“不可!”
她愕然抬头。
除了沈晏,玄虚子,还有那两个爱看热闹的大学士,连那位张公公都皱着眉。
“太危险,不可以。”
沈晏没想到她的计划原来那么冒险,当即皱紧了眉毛。
“下面凶险,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赵鲤知道他们是好意,便道:“没关系,我有把握才会下去,不必担心。”
看沈晏还要反对,赵鲤冲他笑了一下:“沈大人,当对我更有信心一些!”
她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人,没有脱身的把握,她绝对不回去冒险。
赵鲤招了招手,让沈晏弯腰附耳过来,耳语几句。
沈晏怔了一下,皱眉思考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赵鲤离开去地面佛堂作准备。
“沈晏,你怎么能让阿鲤去冒险。”
等赵鲤一走,林著就急得跳了起来。
沈晏冷眼看着他:“这是我们靖宁卫内部的事情,与林大学士有什么关系?”
自从锦山赵鲤受伤,对林著,沈晏就再没给过好脸。
“怎么没关系了?”
林著想说那是他亲外孙女。
可那话他自己都觉得说出来臊得慌。
刚出生就没保护好,让她流落在外。
找回来几个月,就逼得这孩子断亲离开。
现在回想起自己曾经的态度,林著自己都闹了个大红脸。
到现在还没认出来那个老头是谁的赵鲤,进到佛堂。
佛堂中郑连几人忙忙碌碌。
鲁建兴年纪最长,最稳重,正在里面主持大局。
郑连身手最好,说干就干,绝不打折。
李庆身体不好,但心细。
这三人就是都是卢照挑出来的,没有背景、升官发财无望的倒霉蛋。
比起那些背景复杂的,这仨人赵鲤目前用起来还算顺手。
佛堂中,其余杂物已经全部拆走。
只留供奉着白玉莲花的供桌。
遮挡密室的青砖被拆除,黑漆漆的入口冒着丝丝凉气。
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几只抖擞着鸡冠的雄鸡,关在笼子里。
赵鲤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匣子。
里面是赵鲤出配方,请玄虚子炼制的秘药。
这种秘药可以作用于人的瞳孔,让人像猫一样,短时间内在黑暗中视物。
当然副作用也有,在药效褪去之前,眼睛反而不能适应正常光线。
即便是最暗的蜡烛光,也会觉得十分刺目。
用后需要避光休息一段时日,以免暴盲。
除了这秘药,赵鲤还准备了一个与昨日差不多的稻草人娃娃。
同样也是鸡骨为躯体,香灰鸡心填充。
但不同的是,草人娃娃肚子里没有生辰八字,而是塞了一小截干巴的脐带。
正是昨日,赵鲤挥刀砍下来那根。
这样一来,这娃娃就能被下面的陈家二郎媳妇暂时当成自己的孩子。
而那个渴望回到母亲子宫的婴孩……
赵鲤望向了一边的人形麻袋。
谁欠的账,谁去还!
歪了歪头,赵鲤让郑连和李庆在她身上,从头到脚洒满礞石粉末。
“礞石粉隔绝阴阳,可以将我身上阳气降低到极至,使我不必成为密室诡婴的第一目标。”
一边转身,让郑连和李庆像是洒孜然一样,在她身上洒满礞石粉,赵鲤对房中人教导道:“这种时候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