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没离开祥康州府,就看到百姓们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满城欢庆,好不热闹。
高公公好奇的下车打听,原来百姓庆祝的是,为虎作伥的秦家人落网,天道恢恢,恶人自有天收,百姓们无不感激涕零。
“老哥,我跟你说,现在这祥康州府算是天亮了,不再是曾经秦家人一家独大,老百姓们有了出头之日。”
“可不是么,之前秦家在祥康州府,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现在好了,终于拨开云雾见天明了。”
“当当当”
有人敲锣打鼓,一边跑一边大喊道:
“商行开仓放粮,20文一斗米,大家快去买米呀!”
此话一出,百姓们争相恐后的冲回家,拿了钱财前去商行买米。
高公公看着百姓们欣欣向荣的模样,也是喜不自胜。
继续驾车往城外走,一路心情都很好。
经过几个小时的赶路,终于抵达家乡,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百姓们缺衣少食,衣服上全是补丁,男女老幼聚在山庄处,交头接耳的貌似正在期盼着什么。
见到有马车进庄,所有人都用麻木的眼神,看着高公公下车,与乡亲们见面。
有一位拄着拐的老者上前。
“敢问客人来庄子有何贵干?”
高公公拱手道:
“我姓高,自小在村子出生,几十年前离开村子,今天路过,想回来看看,敢问老汉,庄子上还有高家人么?”
老汉兴奋不已,扭头大喊道:
“是高家人回来了。”
高家人原来也是山村的大户,但后来遇上饥荒,饿殍满地,高家人是卖儿卖女,这才勉强苟活到了现在。
就见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叟,拄着拐,步履蹒跚的走上前来。
“是谁回来了?”
高公公瞬间泪目,这位老叟就是他的老爹。
“爹,是我,高展回来了。”
可怜高公公也是半百的人了,步履蹒跚的走到老爹面前,噗通下跪。
“高展,是我儿回来了!我的儿啊!”
父子久别重逢,抱头痛哭,再次相见,已经时过境迁。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高展18岁那年,赶上大饥荒,民不聊生,秦家人起势,协助秦帝坐稳帝位,一朝天子一朝臣。
就从民间大量招宫女,太监,秦家人低价把高展买走,送入宫中做了太监,从此和家人再无联络,了无音讯。
“我的儿啊!这些年苦了你了。”
父亲老泪纵横,抱着高展声泪俱下的叙家常。
高展的母亲在高展被卖之后,没挺过饥荒,死在了那一年。
后来,高展的父亲给秦家做佃户,备受欺压,食不果腹,生活的非常拮据。
这番说法,让高展心中怨念极深,万幸秦家败落,再也翻不起大风大浪。
“儿啊,现在好了,我们听说,祥康州府来了一位大人物,实施什么土地改革,说是只要交五斗米,就能换田地,种庄稼,以后只需要上缴一成收入。”
“可不是么,日子终于有盼头了。”
“我们还听说,在顺庆府退耕还民已经实施,当地百姓们已经分到了良田,从此自己当家做主,还有一句什么词来着?”
“翻身农奴把歌唱!”
“对,就是这句,大人物还开设学堂,所有孩子都必须去学堂读书嘞,不要钱,以后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日子越来越有盼头嘞,儿啊,当年是为父对不起你,把你卖给人贩子,是老爹对不起你。”
高老爷子直接给高展跪下。
“爹,你这是作甚!”
老爹虽然下跪,但满心都是幸福。
“在我临死之前,知道你还活着,我死而无憾,只是前半生实在对不起你。”
“我的儿啊,今后日子好过了,你能不能留下别走,让为父补偿你,这几十年对你的亏欠。”
“爹,别这么说。”
高展也给老爹跪下,义正言辞道:
“是儿子不孝,日后一定为你养老送终,让你过上好日子。”
就在这时。
有车队进村,是乡下的庄家汉子,吆五喝六道:
“大家快来,我买到粮食了,大家快分一分,跟我去州府换地呀!”
老百姓们聚在庄子口,等的就是这一茬,全部兴高采烈的去迎接,反而把高展父子丢下不管。
“儿啊,快,咱们也去领粮食,然后去州府换土地,这就是以后安身立命的根本。”
“爹,你慢点走。”
高公公赶忙小心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