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霓的发家史阮芽听过一两耳朵。
他原本是跟着一个叫做齐老大的大哥干的，辅佐着大哥越混越好，十七岁已经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但大约是这样的人物都不甘心屈居人下，十九岁那年，费霓把齐老大给砍了，自己成了老大。
如今的费霓虽然年纪轻轻，但已经在道上说一不二，谁见了都喊一声“费三爷”，近来这位费三爷有了金盆洗手的意思，斥巨资收购了HG，当然了，很多人都不信费霓真要退出，只当他是为了圈钱。
夏宜很紧张，她抱着阮芽的胳膊往HG总部大楼里走，小声说：“芽芽姐，那个费霓会不会一言不合就拔枪啊？”
阮芽道：“法治社会，想什么呢。”
夏宜：“……可是费霓是黑老大。”
阮芽顿住脚步，对身后跟着的一群黑衣保镖抬了抬下巴，保镖们会意，将外套掀开，夏宜就看见他们个个腰间都别着一把漆黑的抢。
夏宜：“。”
比起费霓，她这个表姐似乎更加恐怖。
“安心了？”阮芽问。
“……安心了。”夏宜喃喃地说：“果然，一切的害怕都源于火力不足。”
进了办公楼，立刻就有人来接引，一路到了十七楼的会客室，费霓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看见她们，一顿，将还剩半根的烟灭了扔进烟灰缸，又按了空调的换气开关。
上次见费霓还是三年多以前，每次见面都伴着鲜血，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但阮芽对这人的印象很深。
她觉得费霓像是一种凶猛的、独行的兽类，每根骨头、每条经络都刻着不驯，只要胆敢侵入他的领地，必定会被撕碎，给人强烈的威胁感。
夏宜：“……”不愧是老大，看看这肌肉，看看脸上那男人的勋章。
“姐。”夏宜小声说：“我觉的他可以一拳揍死两个我。”
阮芽：“你很有自知之明。”
夏宜：“……”
“五小姐。”费霓站起身，今天他穿了正装，比之前两次见面要正式许多，但他硬朗的脸上，自左额到眼角的一条长疤格外骇人，穿上西装也不像是从商的，整一个西装暴徒。
“费先生。”阮芽礼貌的道。
“你叫我费霓就好。”费霓声音很沉闷，“请坐。”
阮芽在沙发上坐下，夏宜站在她身后，拿着笔记本看着像是个敬职敬业的秘书，实则全程用鬼画符记录她姐的行事风格，她愿称之为“怎样跟黑老大淡定从容的谈生意秘籍”。
“五小姐的来意我清楚。”费霓说：“HG可以接下这个单子。”
阮芽一怔，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她道：“费先生不再考虑考虑？王氏是A城里建筑业的寡头，如今王铭赫想从我手里分杯羹，我不乐意，他故意敲打我，若是HG掺和起来，他肯定也会针对HG，到时候HG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费霓面无表情，甚至觉得无所谓。
HG垮了就垮了，也不是多大事。
但他还是说：“如果能把C2区开发好，王氏的寡头地位也就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