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阮芽将手里的塑料袋交给了其中人,道:“抱歉,打扰各位了,一点小心意,我们解决一下私人问题。”
面对这样一个姣美的女孩子,众人当然不会为难,接过满满当当一袋子的冰棍儿,纷纷出去了。
这是一个从实验室出来的休息区,放着员工们的储物柜一些杂物,不算大,此刻就只剩下了阮芽阮栒和葛茗唯三个人。
葛茗唯后背已经盯上了冰冷的铁皮柜子,若非妆容掩盖,此刻她必定已经面无人色,从不断滴落的冷汗就可以看出来她到底有多害怕。
阮芽慢慢的蹲在了她面前:“你怎么了?”
她偏偏头,笑容几乎是有些恶劣的:“又低血糖了吗?”
葛茗唯猝然抬头:“是你——那天在医院里也是你!”
阮芽笑起来:“对啊,是我。”
“我听说你基本上是奶奶带大的。”她微微皱眉:“我真的很好奇,葛奶奶那样的人,怎么就养出了你这样一个……”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却比说出来更让葛茗唯崩溃,她双眼通红的道:“你懂什么?!当时我父母都被绑架了,是他们逼我的!都是他们……”
“事到如今,还想着要把自己推脱干净。”阮芽轻叹口气:“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你这些年。”
她抬手抚过葛茗唯的脸颊,动作称得上温柔,好像她们还是朋友,”怎么过的这样不好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
葛茗唯却觉得那只纤瘦的手是索命的枷锁,她避如蛇蝎的偏过头,咬牙道:“我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是……但是我还是觉得愧疚,这两者并不矛盾!”
“你看。”阮芽道:“两年过去了,你还是在自欺欺人。”
“我反倒是更喜欢两年前的你,起码那时候你还敢当着我的面,说出你对我的嫉妒。”
葛茗唯猝然抬头:“那现在呢?!你又想干什么?你没死,我当然也不欠你。”
阮芽忽然觉得可笑。
原来在很多人看来,没死就算是“活着”。
或许葛茗唯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两年前承受的所有苦痛,所谓的父母被绑架,不过是给了她一个自欺欺人的借口。
但渐渐的,她发现,这个借口连她自己都骗不了,所以才会备受煎熬,这煎熬也并非是觉得自己对不起阮芽,而是怕冤魂索命。
“我原本想着。”阮芽看着天花板,似乎在思索别的事情,”让你也尝尝被人陷害的感觉,但是现在我忽然改变主意了。“
她垂眸,眼睛里清晰映出葛茗唯狼狈又惶恐的脸,轻声说:“你不是最喜欢自欺欺人把自己包装成被迫的吗?那我就让你亲自把这层虚伪的假面撕下来,你放心,我很贴心的。”
“和两年前同样的,你父母在我手里,你若是不乖乖听话,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现在。”阮芽平静的看着葛茗唯,轻声说:“给阮芸打个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