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乖的。”孟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阮芽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问:栖姐,大哥二哥都很生气吗?
“……”孟栖道:“这件事你应该亲口问他们,我不能代他们回答。”
阮芽蔫头耷脑:他们肯定很生气。
孟栖抱了她一下,深吸一口气,说:“小芽,别为任何人活着,做你自己,知道吗?”
阮芽仰起头,不知道孟栖为什么要这样说。
孟栖眼睛里带着她看不懂的沉重情绪,声音有些发抖:“小芽,你是自由的。”
你是自由的,你是飞鸟,终将挣脱牢笼,所以,不要让任何人禁锢你。
……
孟栖走后,阮芽心情好了一些。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熟人了,今天能跟孟栖说话,让她很开心,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着,等着封迟琰来叫她走。
孟栖关上办公室的门,一抬眸就看见了封迟琰。
不论何时见到这个男人,他都像是兽群中的王,从不畏缩,也不逃避,带着张扬的血腥气。
孟栖从随身带着的包里取出一个折起来的信封,她从封迟琰身旁走过,将信封随意的放到了他外套口袋里,擦肩而过的刹那她淡声道:“A18药剂我可以交出来,但这不是我的意愿。”
女人温柔古典的眉眼此时凝着霜雪,声音很淡:“如果某一天,我死了,希望你们能够保护阮沉桉,他是完整的人,不是培养皿。”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
封迟琰没说话,冷风穿过长廊,孟栖已经拉开玻璃门出去了。
静默一瞬,封迟琰才从兜里拿出信封,拆开火漆,就见里面是一张路线图,下面还附有一串密码,显然,这就是A18药剂的所在。
他将路线图叠好收起来,转身拉开会客室的门,淡淡道:“她确实把你看的很重要。”
甚至看的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
阮沉桉只是垂眸点了根烟。
封迟琰道:“看来是注定不能帮她保守秘密了。”
阮沉桉烟只抽了一口,就摁烟灰缸里熄灭了,孟栖在生病,闻到烟味儿就会很难受。
他侧头看了眼办公室的方向,道:“我先走了。”
封迟琰嗯了声。
……
阮芽坐在办公室里,晃着脚尖,望着天花板发呆,听见脚步声,她赶紧站起来,看向门口。
封迟琰没进来,只是道:“走了。”
阮芽亦步亦趋的跟上他,走出医院的时候,她看见旁边有人推着小车卖烤红薯,阮芽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封迟琰的衣角,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全是对烤红薯的渴望。
封迟琰停住脚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阮芽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怀孕的人口味总是刁钻古怪,比起龙筋孔雀肉,阮芽只是想要吃个烤红薯,实在是太乖了。
但是封迟琰瞥了眼那个卖烤红薯的小推车,将阮芽的手从自己衣角上拿开,道:“我一小时后有个会议,不要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