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怎说的好像女儿小气一般?今日我可是做了所有人的量,就连姐姐姐夫那里也已经让人送去了。”
孟知寥不高兴的嘟嘴说着,手上已经开始为众人盛汤了。
刚打开盖子,香气就迫不及待的飘了出来,已经吃过些东西的县令也忍不住催着赶紧给他一碗。
“瞧你这样子,若不是知道你是个县令,还以为是几日没吃过饭了。”
县令也不在意曾夫人的打趣,笑呵呵的往嘴里扒。
毕竟到嘴的才是好的。
汤的鲜美充斥着众人的口腔,一夜的疲劳仿佛都在这一碗汤里消失殆尽了。
就连曾夫人也不禁夸赞着:“好手艺,果然是好手艺,便是我家那厨子也是比不上的,你们二位真的是有福气呦。”
杜夫人和杜老爷自然是乐意听这些话的,高兴的直拍手。
孟知寥见状,也没再多留,说起自己要再去给他们准备些吃的便离开了。
终于是在厨房给几人做了些点心之类,方便交流的时候吃的小东西,这才真正离开了厨房。
外面的暴乱并没有因为县令的倒下而停止,反而越发激烈起来。
曾川隋自幼跟在父亲身边,受到的都是官场熏陶,既有县令的两全之法,也有自身的正义之职。
看着被战火牵连到的百姓,曾川隋心里很不是滋味。
“各位,只要坚持到朝廷的士兵到达,咱们就平安了!
“好!”
虽然士气鼓舞,但谁都知道,这是一场不会胜利的战争。
曾川隋也曾读过些许兵法,可到底不是在战场上真枪实战运用得来的,首次使用时生疏就算了,根本跟不上对方的变化,一时间手忙脚乱。
最后还是县令撑着伤体上了城墙,这才取得了暂时的休战。
杜渐若早就让人准备好了热水,为父子二人送去房间洗漱。
第二日不等天亮,士兵便又来报,说是敌军再一次进攻了。
“什么?”
孟知寥也震惊不已。
明明刚结束了没有多久,怎么这就敢进攻了?
“他们的援军到了,士气大涨,眼下攻势也比之前迅猛了许多,而咱们的人经过多日战斗,已经疲惫不堪,恐怕要撑不住了。”
县令皱起眉头,听着士兵的汇报,心里盘算着应当怎么样才能将百姓都保下来。
曾川隋见状,直接跪在了县令跟前,与县令请命。
“父亲,眼下我们已经与敌军交战,再无议和的可能,不如便一鼓作气,将他们杀个损失惨重,也搓搓他们的威风。”
“糊涂!”
县令有一次被他给气到了。
“百姓是能让你用来练手的吗?”
曾川隋不敢发言。
虽然他的行为确实有这样的嫌疑,可他也是一心为民,只不过与县令的方法不同罢了。
县令想明白后,问起士兵援军还有几日能到。
“回县令的话,约莫今日午时过后就能到了。”
不过是半日,他还能坚持!
县令让人给自己换上了战袍,亲自上了城墙,高举大旗,大喝一声:“战士们,冲!”
“冲!”
仿佛被县令的情感所带动,一时间,众士兵的气势大增,更有要直接盖过敌军的趋势。
县令并非是一窍不通,只是平时懒得动脑子,只要换个大腿的问题,他绝对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眼看着是在逼不得已了,他才拿出了自己的真本事来。
士兵阵型不断变换,就连曾川隋也反应不过来究竟是根据什么变换的。
等他好不容易看懂上一个,县令已经再一次换了阵型。
敌军似乎是发现了县令的凝聚力,商讨过后,派出最厉害的神射手,在一片混乱中,搭弓射箭,趁着县令露面查探情况之时,迅速放手。
箭矢立即飞出。
尖锐的箭头没入县令心脏,只发出一阵“噗”的声音。
县令应声倒下。
曾川隋几乎是在县令倒下的瞬间将他整个人拖到了安全的地方。
看着奄奄一息的县令,曾川隋嘴巴不停的张开又闭上,似乎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父亲!”
“隋儿,隋儿。”
县令忽然发力,将曾川隋拽到跟前,用嘴贴近了他的耳朵,用力嘱咐道:“投,投降。”
“父亲,你撑着,我去叫大夫。”
旁边的士兵早就去喊大夫来了,哪里用的到他去叫?
县令不顾那些,再次叮嘱:“投降!”
曾川隋的眼泪不停往下掉,想要摇头,可看着县令因为用力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他实在办不到。
“父亲,已经有人去喊母亲了,你撑住。”
县令的力气渐渐消散,手也没有了力气,缓缓落下,曾川隋赶紧握住了他的手:“父亲,你一定要撑住,笙儿已经有了宝宝,你得看着他出生啊。”
县令的嘴又慢慢动了几下,还没发出声音就已经没有了气息。
大夫在后一秒赶到,探过县令的脉搏,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终于对着曾川隋摇头:“县令,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