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李铮浏览片时,信步走到望江楼,要了一壶酒、几味菜,独自一人食用。
忽听楼梯响动,走上一人,武生公子打扮,长得面如冠玉,十分俊美,只是满脸带着不正之色。头戴蓝缎子绣花壮士帽,鬓边斜插着颤巍巍碗大的一朵通草做的粉壮丹。独自一人要些酒菜,也不好生吃用,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楼下。
李铮看了半日,好生奇怪,也低头往下看去。原来江边停了一只大船,船上有许多女眷,内有一个女子长得十分美丽,正离船上轿。那武生公子见了,连忙丢下一锭银子,会好酒钱,急匆匆迈步下楼。
李铮观察此人定非良善,便也会了酒帐,跟踪上去。忽然看见前面一个道人,背上负着一个大红葫芦,慢慢往前行走。仔细一看,原来就是那日在巴山相遇的那个醉道人。要待追那淫贼,好容易才得相遇奇人,岂肯失之交臂;要放下不追,又未免自私之心太重,有失侠义的天职。
正犹豫间,那武生公子已不见踪影。没奈何,只得暗暗跟着那道人走去。那道人好似不曾知道李铮跟他模样,在前缓缓行走。李铮心中暗喜,以为这次决不会轻易错过,只在道人后面紧紧跟随。那道人只往那田野中走去,不论李铮如何追赶,距离总是不到一二十丈。后来李铮急了,便脱口喊道:“前面道爷,暂停贵步,弟子有话奉上。”
谁想那道人听了李铮之言,越走越快,任你李铮轻功再好,也是莫想追赶得上。一转瞬间,已是不见踪影。李铮知道人不肯见他,无奈何,垂头丧气回转店房。
到了定更后,正待安歇,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平空桌上添了一张纸条。李铮连忙纵身出来,只见明星在天,四外皆寂。远远深巷中,微微一阵犬吠。回房看那纸条时,只见上面写了三个大字“施家巷”,笔酣墨饱,神采飞扬。看这字非常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怎奈一时想它不起。
心想:“这施家巷俱是大户人家,与我有何关系?”
心中十分不解。后来一想:“莫非那里出了什么事故,送字的人独力难支,约我前去相助不成?不管是与不是,且到那里再说。”
于是将随身用的兵器带好,将门紧闭,从窗口内纵身出去,一路蹿房跨脊。正走之间,忽见一条黑影,飞也似地往前奔跑,刚走到施家巷时,忽然不见。
李铮心想:“施家巷街道甚长,叫我先到哪一家呢?”
也不管它,且先到了第一家的房上,却静悄悄并无声息。又走到第三家,乃是一所大院落,忽然看见楼上还有灯光。李铮急忙纵了过去,往窗内一看,不由怒发冲冠。原来屋中一个绝色女子,被脱得赤条条地缚在一条春凳上,已是昏绝过去。白天见的那一个武生公子,正在解带宽衣,想要强奸那一个女子。
李铮不由脱口喝道:“好淫贼!竟敢强奸良家女子,还不给我出来受死!”
那贼听了,便道:“何人大胆,敢破你家太爷的美事?”
说罢,一口将灯吹灭,将房门一开,先将一把椅于朝外掷来。李铮将剑拨过一旁,正在等他出来厮杀,忽听脑后风声,知是有人暗算,更不回首,斜刺里往前纵跳出去。这贼人接着就是一刀砍来,李铮急架相还。
原来此贼十分狡猾,他先将椅子掷出,自己却从窗口飞将出来,想要暗算李铮。若不是李铮久经大敌,已经遭了毒手。李铮与淫贼斗了十余个回合,觉得此贼身法刀法非常熟悉,便喝道:“淫贼,你是何人门下?叫什么名字?通名受死,俺林间乌鸫剑下不死无名之鬼。
”那贼听了此言,不禁狂笑道:“你就是李铮么?我师父只道你不到成都来,谁想你竟前来送死。你家太爷,乃八指禅凡尘,俗家名叫宽膀猿郑忘的门徒,名唤粉面郎君沈金的便是。”李铮一听是对头到了,不禁一阵心惊,又怕郑忘前来相助,不是敌手,便使出平生绝艺,浑身上下,舞起一团剑花,将那贼紧紧裹住。
那沈金虽然武艺高强,到底不是李铮敌手。偏偏这家主人也是一个武家子,被喊杀之声惊动,起初看见两个人在动手,估量其中必有一个好人,但分不清谁好谁坏,只把紧自己的房门,不敢上前相助。及至听了那贼报罢名姓,便已分清邪正,于是带领家人等上前相助。那贼见不是路,抽空纵身一跃,跳上墙去。
李铮道:“哪里走!”
连人带剑,飞将起来,只一挥,已将淫贼两脚削断,倒栽下来,痛死过去。众人连忙捆好,请李铮进内坐定,拜谢相救之德。
李铮道:“此贼虽然擒住,你等千万不可声张。他有一师,名唤郑忘,已炼成剑仙,若被他知晓,你等全家性命难保。”
那家主人名唤许彦诚,听了李铮之言,不禁大惊,便要李铮相助。
李铮道:“我也不是此人的敌手,只要眼下他尚不知情,再等些日,便有收服他的人前来,所以你们暂时不可声张。明早你将这人装在皮箱内,悄悄先到官府报案,叫它秘密收监,等擒到郑忘,再行发落。留我在此,无益有祸,更是不好。”
许彦诚知挽留不住,只得照他吩咐行事。
李铮仍照原路,悄悄回转店房。他因为今晚虽然干了一桩义举,谁想无意中,又和郑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