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姨妈带着两个妇女赶来,男人率先开口。
“嫂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牛牛看中了你家的猫,我想用钱买下来,只是后来问了才知道,这猫是你这外甥的。”
“我问他买,他直接拿出一沓票子,起码有个几百上千块,这么小的孩子,一出手就是这么多钱,我担心他拿的家里的钱乱花,所以让汪松叫你回来一趟。”
柳瑾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断男人说话,反而在一旁拉着汪松小声嘀咕:
“看到没,什么叫颠倒黑白,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将重点放在我口袋的钱上,你看看周围人听到我有这么多钱,眼神都变了。”
汪松眉头紧皱,几次欲言又止都被柳瑾拉住。
“就任他这样胡说,为什么拉着我不让我拆穿他?”
“急什么,好戏才开始,再等等。”
柳瑾稳坐钓鱼台,任对方颠倒又如何,一个催眠下去,什么都得交代出来。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可能不知道,我外甥他爸妈刚走,他们在余杭发达了,几百上千块给孩子不是很正常嘛。”
和普通妇女一样,姨妈一开口整个地坪附近都听的清清楚楚。
“我就说,中午的时候她家里来客了,没想到是她妹妹妹夫。”
“可不是,听这语气,在外面发不小的财吧,出手百八千给孩子,啧渍……”
“这下财建是沾光了,搞不好就能起个小洋楼。”
周围的邻居议论纷纷。
男子一愣,他也没想到是这个情况,以自己的身家,也不愿意给孩子百八千,那发财得到什么地步。
静观其变的柳瑾脸色古怪,一旁的汪松差点没笑出声来,一张脸憋的很难受。
“原来是这样,嫂子,是我想差了,只是这么小的孩子,身上带这么多钱实在不好。”
男子一脸关切,语重心长,说完一把提起脚步的孩子,就要离去。
“这位叔叔,你为什么第一时间会认为我的钱不是我自己的呢?”
清脆的童音将即将散去的众人拉住。
他们觉得十分古怪,这是什么问题。
而那男人却脸色顿时变了,变得木讷,如同戴上了面具。
只见他将手中哭闹的孩子放在地上,机械般的转过身。
“为什么我认为钱不是你的,因为就算是你的又如何!”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顿住脚步,疑惑的回头看去。
“你们这些长得漂亮的小屁孩,你觉得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外表就该人人都喜欢么!”
“这不对,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感觉恶心,恨不得第一时间撕烂你的脸。
小子,你就应该每天生活在人们的厌恶和唾弃中,被周围的人用语言的刀,划破你的脸蛋!”
“就和那个孩子一样,那个浑身散发恶臭的男孩,就该埋在化粪池里腐烂。”
人们的眉头紧皱,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村子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出息人,有着这样的一面,能说出这样一番言语。
“汪大牛,丑丑,你再胡说什么?”
似乎被这诡异的言语惊吓到,住在隔壁的一位老婆婆用力敲击拐杖,厉声呵斥。
“王大牛?丑丑?我哪里丑了,我爸妈没文化给我取的名字,你们嫌弃我给我取得小名,为什么要我来承受!”
“是喜旺伯母啊,你家八一带头嘲笑我,小名也是他取的,一直被叫到如今。
没关系,在我推他下水的时候,我就原谅他了,毕竟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喜旺婆婆脸色猛的一变,顿时在他身边两个妇女同时变色。
“我家老幺是你害得?”
面对喜旺婆婆的厉喝,王大牛依旧一副木讷的模样,有问必答的将细节一一交代。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没想到还能听见当年的一场往事。
喜旺婆婆嫁到油炸村,一共孕有八个孩子,其中幼子几乎是掌中宝,可没想到有一年发大水,孩子被水冲走了。
柳瑾也没想到催眠一个对自己有恶意的人,会爆出这么多秘密。
“不过,听这家伙的语气,貌似是个惯犯!”
多年前的往事,如今就算清算,只有靠他自述没有目击者、物证和被害人尸体,太容易翻案了,完全可以说自己有人格分裂,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云云。
他在意的是汪大牛手中,应该不止一条人命。
在喜旺婆婆的哭喊声中,他清脆的童音再次响起:
“那个孩子是谁?现在在哪里呢?”
就在王大牛要开口回答的时候,突然冲出一个人,一巴掌就扇在他脸上。
“你是不是撞鬼了,胡言乱语什么!”
这一巴掌用力极大,将王大牛扇的一个踉跄,要跌落在地。
“大……大哥,你为什么打我?”
王大牛捂着脸颊站起身,一脸疑惑。
“快跟我回家!”二话不说,直接拉着王大牛,想要将他带出去。
柳瑾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变故,从王大牛说的话,不难看出这人童年有问题,导致内心扭曲,见到一些长得好看的小孩会产生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