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天空阴沉沉的,经过连绵的春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柳瑾挥舞着手中的叉子,沉甸甸的实木棍,顶端用钢筋箍成的两根尖刺。
这叉子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一种农用工具,淘汰下来已经放了很久,昨晚上被姨夫翻了出来,用锤子捋直了钢筋,又烧红打了两颗钉子做倒刺,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松哥,上礼拜景哥他们……”柳瑾突然想起随口询问了一句。
“哎,和你说的差不多,他们确实去了,也弄到了钱,当时没有被抓到。”
“只不过那天晚上,那家人找上门,汪军被打了一顿,至于汪景……”
说到这里,汪松闭口不言,神色黯然。
柳瑾点头,看着远方吐出一口气,没再往下问。
“我知道哦,景哥也挨打了,是红姐打的。”
苏苏蹦蹦跳跳,小声将他知道的消息说出来。
柳瑾这才知道,红姐也就是景哥的亲姐姐,这个时间点还在这里,并没有出去打工。
上辈子他从来没有见过景哥的姐姐,只知道他姐给他建了房子。
…………
“噢~”
苏苏大喊大叫的跑着,惊的水面上几只水鸭子飞快游离。
柳瑾快步来到河边,经过几天的降雨,河水有小幅度的上涨,昏黄的泥沙在水底翻涌着,水面上还有树枝等杂物飘荡。
“水太浑了,那些鱼恐怕都被冲走了。”汪松拎着水桶,站在一旁。
柳瑾默默点头,他也有些担心,尤其是天气太冷,鱼儿本身就不活跃,随波逐流很正常。
“去回流的地方找吧,河面这么宽广,不拉网下水,基本没可能。”
查看了上次收获的水潭,通过望气果然在其中有所发现。
柳瑾沿着岸边下手,一连十几叉下去,收获七条黄骨鱼,八条鲫鱼。
经过一个礼拜的呼吸法强化,此时他的肉身强度和耐力都不同往日。
持续发力,也没感觉有什么疲惫,浑身血液流转,倒是有些发热。
“松哥,让你带的尼龙线呢,拿出来捆鱼叉了。”
“带了,带了!”
汪松连忙从口袋掏出一块菱形木块,上面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绿色尼龙线。
姨夫是瓦匠,家里别的绳索没有,建筑尼龙线倒是有不少,平时都被姨夫小心收藏着,这一捆是他昨晚特意要过来的。
柳瑾将鱼叉底部提起,上面赫然钉好了钉子。
见松哥熟练的打好结,柳瑾让他拿好另一端,到旁边看自己表演。
柳瑾望着水潭中央明显比黄骨鱼、鲫鱼要强劲的光影,一连退出五步之外。
鱼叉端平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脚步用力在地面一跨,一连三步后,超凡直感瞬间锁定,身体刹那间调整姿势,下沉弯腰,手臂带动呼呼风声,将鱼叉甩出。
呲呲~
动力带动尼龙绳,将地上杂草割裂。
箜~
伴随着如水空洞声响,随后一团气泡从下至上,在水面破裂后形成波纹扩散。
“中了,好大的力气!”
汪松手中拉着尼龙线,猝不及防下被带动了一小步。
“拉上来,叉子上有倒刺,根本不怕跑,用力就是!”
柳瑾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此时他非常难受,别看刚才投标枪的姿势帅的要死,但最后一步失算了。
下过雨的草地简直不要太滑,尤其是用力过猛的情况下,非常容易劈叉。
“好家伙,这是一条鲢鱼,可惜个头一般,大概也就五斤的样子。”松哥拉上鱼叉,对着一条大头黑鱼评头论足。
柳瑾在阿苏的帮助下,才从新站了起来,他只感觉阵阵撕裂般的痛感传来。
运转呼吸法后,足足休息了三分钟,痛感才渐渐平息,直到汪松发现不对劲,跑过来询问时,他才发现身体已经恢复正常。
“没事了,先看看收获吧。”
鱼叉被拉起来放在水潭边上,一条鲢鱼斜插着,还在剧烈的扭动着尾巴,甩出水珠。
五斤的鲢鱼只能算正常,一些鲢鱼个头大的惊人,柳瑾前世没少见别人垂钓上来三四十斤的巨物。
收获了这条大鱼,三人脸上带着笑,收拾好继续往河岸边上走。
在望气瞳术下,水下的生物一目了然,搭配柳瑾出手必中的心灵直感,几乎没有任何鱼类可以逃脱。
不过他出手十分克制,并不是什么鱼都要,根据鲢鱼的标准判断,符合条件的才会被他叉上来。
一路上汪松沉默着没有说话,似乎已经开始习惯,觉得本来就该如此。
从玩具枪到集市弹珠,每次百发百中,每一次都带来惊讶。
原本以为这就是小表弟全部的能耐,没想到叉鱼又给他上了一课。
能从水底找到鱼,再叉中,这简直不科学,世界观一次次被打的稀碎。
“要不我们回去吧,再弄下去不仅桶装不下,我也拎不动啊!”
汪松看着桶里满满当当的鱼货,刚开始他还往桶里加水,现在看来是多么蠢的操作。
柳瑾回头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