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策显然没有想到居然会不是,一时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出来说道:“我家夫人究竟在何处?”
郑员外哭诉道:“我哪知道你家夫人,我就知道我家小妾的红盖头居然被你掀了,你打算怎么赔我?”
方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不理解自己是哪里弄错,居然没有找到安若。
“我要去你家别的姨娘那里去搜一搜,还望郑员外行个方便!”
“什么?”挣脱了漠北军控制的郑员外原地跳脚,怒斥道:“去你的商会联盟,刚刚本员外是给你们面子,如今你们还想蹬鼻子上脸不成?来人,来人,把这些人请出去,今日就算是你们请来了府城大人,若是没个我郑员外作乱犯科的证据,也休想踏入我府上一步。”
方策冷笑道:“那新房里面坐着的那位痛哭的女子,难道不是吗?”
郑员外卡了下壳,正尴尬间,刚刚哭泣的女子跑了出来,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投入了郑员外的怀抱。
“老爷,刚刚可吓死妾了,这些都是什么人?”
事实胜于雄辩,郑员外立刻挺起了自己的大肚子,看谁还敢说他这第十八房妾室是强抢来的。
这回连宋明都尴尬起来,拉着方策,连连赔了不是告退。
见方策还不肯放弃,宋明只得将人拉到一边,说道:“难道你想为了个女人输了游戏吗?你如今可以是方家的养子,以后也可能成为方家的弃子,到时候你更没了拥有她的资本。”
这话显然让方策恢复了些许理智,他狠狠一咬牙,再次看了一眼郑员外府,吩咐道:“留两个人,日夜盯着郑员外府,直到看到夫人出来为止,务必将人带回漠北,听懂了吗?”
被指定的两人点头应是。
而后几人回到酒楼,方策就像安若从没有出现在队伍内一般,仍旧是那副风光霁月的模样,吩咐着漠北的各项布置。
若不是宋明刚刚自己亲身经历,而朱砂至今不见人影,他都会产生一种方策从不曾儿女情长过的错觉。
当夜入睡时间,方策躺在床上瞪着床顶许久后,一跃而起,决定去夜探郑员外府,刚一开门便看到了宋明站在门外。
“就知道你不会放弃,走吧,多一个放风的人,你的成功率也能高一些。不过话先说好,你的人找出来,立刻将朱砂放出来。”
方策拍了拍宋明的肩膀,两人一起趁着夜色向郑员外府掠去。
而此时郑员外家中,安若正在殷勤的与郑员外的正妻聊天。
“所以,你是因为不满你的夫家娶了多房小妾,才会带着孩子离家出走?这如何使得?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呦!”
“夫人不知道,没了男人日子不好过的,是没钱的那些女人,只要手里有钱或者有生钱的路子,哪里愁没有男人呢!”
郑夫人面露惊讶之色,斥责道:“真真是离经叛道,如此而言,妇德妇容都去哪里讲去?”
“那些本来就是为了约束我们女人而设定的条框,夫人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何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要忍受一夫多妻,不过是因为女人过得好坏,全取决于男人赚钱罢了。经济地位决定上层建筑,夫人有钱,什么做不得,干嘛要受这份气?”
郑夫人沉默了,郑员外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妾室,她当真是毫无怨言吗?不过是怕人说她善妒,伪装出来的而已。
郑夫人抿了抿嘴,其实不只是银钱的问题,还有地位,女子若是无男子依靠,哪怕再有钱,出了事情的时候仍旧是弱势群体,伸张正义都要矮对方一等。
郑夫人将她的顾虑说出来后,安若眨眨眼,笑道:“不知道郑员外子嗣如何?若是子嗣不丰,或者全是由夫人您所出,这世上除了和离还有一种,名唤丧偶,又称寡妇。”
郑夫人的眼睛瞪得更大,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好像,丧偶做寡妇确实比现在的日子强。
“那,那些小妾怎么办?”
“夫人是个心善的,无子的给些银子打发了,愿意留下的,当个解闷的妹妹,时常摸个牌也是不错的生活,咱们作为女人的何苦为难女人呢。”
郑夫人显然更为心动,犹豫了一会儿道:“你有把握,小十八会帮我?”
“夫人难道不知,小十八是如何被郑老爷带入府中的?她自然是站在夫人这边,只要夫人能够帮她报仇雪恨。”
“那你呢?你一个外人参合到郑府的家事来做什么?莫非也是图谋郑家的家财?”
安若漏出随身携带的镯子,在郑夫人面前一晃而过,笑道:“夫人想多了,我还真不缺银钱,只不过是想要借贵府宝地躲一躲那位寻我回去的夫君罢了。夫人想必也有所耳闻,今日我那夫君还带人来过府里,若不是实在不能忍受,我又何至于如此。”
郑夫人眼中闪过一瞬不自然,她没想到安若只是人在郑府,就能消息这般灵通,又这般富裕,她有理由怀疑,那位方公子来找安若,倒不是盯着孩子,而是盯着被安若卷走的金银。
郑夫人的表情太过裸露,安若笑道:“夫人莫要想偏了,我这可都是自己攒下来的首饰,与我那夫君半点关系也无。”
郑夫人讪讪笑道:“哪里,哪里,我可没这般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