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顺仁宫,回到冥王后,玄冥立刻去了卧房看云苡歌。
云苡歌睁开眼睛,意识渐渐清醒,发现在她熟悉的房间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的头昏昏沉沉的,她想坐起来,可是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
玄冥就坐在她的床边守着她,见她醒了皱着眉头一副难受的模样,心疼地问道:“你醒了?哪里难受?是不是身上疼了?”
“不疼,就是晕。”云苡歌扶着额头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缓过来。
失血过多,没有那么快恢复过来。
玄冥将云苡歌搂到怀里,云苡歌靠在他温暖的怀中,感觉很安心。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玄冥心中愧疚,若不是因为他的腿,若不是因为他身上中的毒,她也不必去犯险,也不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遇到危险。”玄冥轻轻擦干净她额头上的汗水。
“对了,血灵草!你可吃了?!”
云苡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距离她被桑莲心放血不知过了多久了,她也没听到有人提起玄冥将那东西吃了,血灵草还在不在?这是她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她伸手握住玄冥的手腕,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你没吃?你身上的毒还没解干净!血灵草呢?珠儿!”云苡歌急的剧烈地咳了起来,肩膀不住地颤动,玄冥赶紧扶着她躺下,让她好好休息。
正在熬药的珠儿听到动静立刻端着汤碗跑了进来,担心地看着云苡歌:“王妃别急,血灵草就在药库里放着……王妃,血灵草还好好的呢,比王妃好多了……呜呜呜……”
珠儿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当她看到那一瓶一瓶的鲜血的时候,心疼的难以呼吸,恨不得被放血的是她自己:“王妃放心,好在那几个瓶子是经过处理的,再加上如今天气寒冷,血液才没有变质,血灵草的叶子还油光锃亮的……”
这杀千刀的破草,还非得要用王妃的血来养着!
云苡歌抓着珠儿的手,告诉她这血灵草、尖苞雪莲、海沙参该怎么用,让她去找她早就写好的方子和方法,用这次拿回来的药给玄冥解毒,珠儿俯身在她耳边,仔细地听着她说的话,不断地点头:“王妃放心,奴婢这就去做。”
珠儿日日跟着云苡歌耳濡目软,对药草、制药、煎药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上手很快。
“四姐姐!”珠儿出去的时候差点和跑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六小姐?哎哟,六小姐可慢着点儿。”
来人正是云苡悠,她的身后是云靖竹、谢氏、宋氏、云庭信、关狄、云苡舒、宋青岚等人,几人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玄冥在喂云苡歌喝药,她的脸皱成了包子,十分痛苦。
“瞧瞧,还和小时候一样,一喝药,那眉头都能拧出水来!”
云苡舒挺着大肚子,打开糖纸,将一颗糖塞进了云苡歌的嘴里。
“三姐,真甜……”
看着云苡歌扯着嘴笑,受伤的脸颊却不敢动,明明看起来很好笑,心里却酸疼的难受:“行了,含着糖还那么多话,笑不出来就快别笑了。”
屋内的丫鬟连忙给几人搬凳子坐,娟儿更是扶着云苡舒慢慢地坐在边上,生怕有人碰到她。
“父亲、母亲、三姐、二叔母……我没事的,你们别担心。”云苡歌一一打招呼,眼含笑意。
宋氏和云苡舒看着她伤成这个样子,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云庭信也是红了眼睛,鼻子发酸。
这容貌可是被毁的不轻,还有双手都缠上了纱布,看样子对方是下了狠手的。不知道云苡歌知不知道自己的半边脸都被毁了,几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
“桑莲心,就是个丧良心的!怎么早没看出来她这恶毒的心肠,都被她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给骗了!”
“一家子大夫,祖祖辈辈都是医者出身,积了那么多德,怎么到了她这里,竟是干出来了这样的损事儿?!”
宋青岚气的踢了一脚桌腿,随后心虚地看了一眼玄冥和云苡歌,她一时忘了这是在王府,随便一张桌子都可能是御赐之物。
“好在你这丫头福大命大,被人找到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宋氏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云庭信揽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云苡舒也跟着擦起了眼泪。
云苡歌忙劝几人千万别哭:“三姐,你千万别哭,若是现在要生,我可帮不上忙……”
云苡舒破涕为笑:“谁要你帮忙了!”
云苡悠一反常态地坐在一旁,看着云苡歌的脸和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似乎突然意识到,往常和家里的姐妹们都是小打小闹,而那些外人,是会下死手要人命的。
几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后,便准备回去了:“我们走吧,歌儿要休息了。”
云苡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