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麻荣交代完不久,便去了自己的戏院——黄金大戏院。
最近,他常来看戏,却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去给一个名叫彩霞的花旦捧场。
尽管彩霞初出茅庐,却在戏台上大放异彩,其优异的表现已经超越了行业内不少前辈。
当然最关键的是,她生的漂亮。
国色天香,一双杏眼流转万千风情,媚的入骨,巧笑间夺人心魄。
令无数看客为之神魂颠倒。
连呼: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各行各业来给彩霞捧场的人,不计其数。
此花旦快成了黄金大剧院的摇钱树。
只不过,彩霞心性高傲,无论是谁抛来的橄榄枝,皆无动于衷,包括老板黄麻荣在内。
在众多追求者中,有一年轻公子,名叫卢晓嘉。
他的身份并不简单,而且少有人知,乃浙省大军阀卢大帅卢永详的公子。
卢晓嘉给彩霞送过几次花篮,只不过之后的邀请饭局,皆被拒绝。
因此怀恨在心,打算让其出丑。
这晚,许亚樵也买了门票来黄金大戏院看戏。
他主要来瞧瞧大戏院的氛围、经营模式、环境设施等,为将来自己的戏院开张做准备。
恰巧的是,他的座位跟陆晓嘉临边。
当时,当家花旦正倾情演出,那一双妙目,不经意间落在许亚樵身上,便出了神。
因为彩霞曾经在街头,亲眼目睹过许亚樵的胸口碎大石的表演,被其深深折服,并心生崇拜之意。
没想到,世间如此优秀的男子,也来看她的戏。
她不觉怦然心动,禁不住地多看了许亚樵两眼。
以至于走了神,戏剧上唱错了台词。
“好!”
卢晓嘉大声喝彩。
“什么人,敢到黄金大戏院捣乱!”
黄麻荣哪里能容忍彩霞被观众当众喝倒彩,顿时怒发冲冠。
见黄老板出面,观众们议论纷纷。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敢在这里闹事。”
“谁不知道这是黄老板的地盘,在这撒野,简直找死。”
“我看那年轻人多是外地人,不懂这其中厉害。”
“听说,彩霞是被黄老板相中的人,谁敢看她笑话,黄老板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黄麻荣领着十几人,迅速将卢晓嘉包围。
周围观众纷纷躲闪,唯有许亚樵坐在原地看着热闹。
戏台上,没人注意到,那美人彩霞用眼神示意许亚樵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然而许亚樵却视若无睹。
“干什么?”
卢晓嘉身边,有着两名随从,急忙站了出来。
“小子,敢在我这里闹事?”
黄麻荣狂傲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卢晓嘉,那是一张陌生面孔。
在上海滩,厉害的人物,他基本都打过交道,不可能不认识。
因此断定,此公子不过是个毫无背景的货色。
“黄老板是吧,对我说话客气点。”
卢晓嘉身为卢大帅的公子,自然底气十足,根本也未将黄麻荣放在眼里头。
“小爷我想喝彩就喝彩,关你何事?”
“啪!”
黄麻荣二话不说,一巴掌甩在了卢晓嘉的脸上。
这一掌,他出手极重,毕竟,无人敢如此顶撞自己。
竟打的卢晓嘉一个踉跄,面颊一侧呈现出五个通红的手指印。
卢公子怒火中烧:“你敢打我?!!!”
“那又如何,打了你也是白打!”
二人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哗啦!”
卢晓嘉的两名随从,从腰间拔出手枪。
几乎是同一瞬间,黄麻荣的十几名小弟,同样掏出了手枪。
场面上,黄方人多势众,力压卢晓嘉一头。
黄麻荣脸上颇有几分得意之色:“很多年没人敢在这里动刀动枪了,曾经的那些人,坟头已经三丈高了。”
卢晓嘉气的怒咬牙关:“黄老板,今天你是老大,但你不可能永远是老大。”
“说得好。”
陡然间,许亚樵叫好。
戏院内,无数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人们窃窃私语。
“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小子谁啊,也不怕黄老板当场崩了他。”
“我看他距离坟头三丈高也已经不远了。”
卢晓嘉惊诧之余,则朝着许亚樵投过来几分赞许和感激。
因为,他挨了黄麻荣的巴掌后,整个剧院,数千名观众,无一人敢挺身而出。
唯有此人,站了出来。
就凭如此勇气,他敬对方是条汉子。
“怎么着,小子,你也想当出头鸟吗?”
“赶紧滚一边去。”
“再看热闹,当心将你的眼珠子抠下来。”
黄麻荣斜瞅了许亚樵一眼,更是个比蚂蚁还要渺小的小人物,于是不耐烦地骂道。
他没想到,今天居然接二连三有年轻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许亚樵会吓得屁滚尿流之际,谁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