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因为他们的话露出了惊慌的神色:“那我应该怎么办啊?”
“你知道你是酒灵吗?”晏舟对他说,“只要你仔细感受,学会控制,就能够一点点收敛,至少酒不会再往外流了。”
跟着他的一句句指示,温酒尝试着调动自己体内的灵力。因为他的灵体还不稳定,晏舟还煞有其事地给他贴了一张固元符,看上去像是一个头上顶着张符纸玩的少年,一点儿不正经。
大约过了一刻钟,空气中的酒香微微有了收敛的趋势。再过了一会儿,酒缸里的酒终于停止了不住的外溢。
“成功了吗?”几人忍不住激动了一下。
“还没有呢。”晏舟开口道。
“我的酒不是不往外流了吗?”温酒不解。
“你是不往外流了,可是这个地方还不止你一个往外溢出酒的酒灵。”
原来这个地方溢出酒的除了缸子还有其他地方,除了桂花酒,还有很多很多不同类型的酒。只是这一处的桂花酒香气浓烈且酒灵即将形成,所以才有了满村尽是桂花香的局面。
昨晚,晏舟在井里加的东西就是促进灵气凝结的,原本即将成形的灵体在她一张符纸的作用下,最终成型。
“你现在力量还不够强大,我会花几天时间,教你如何掌控你自己的力量。现在我们要解决的事情,就是阻止更多的酒灵产生。”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除了有如今灵气凋敝远不如千万年前,还有就是修士们和因为和妖界割裂关系紧张,不会再主动用自己的修为术法来帮助有灵气的物体来形成灵体了。
但是在这个村子里,显然有人做了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恶意的,让这里的灵气冗杂,养出了一大堆即将成灵又卡在临门一脚的东西。
“这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总有个理由让人这么做下去。
“现在,就靠你来帮我们找到这个人了。”
晏舟在他的眉心一点,原本呆愣愣的酒灵目光突然清明起来,他周身的酒气绕成一条金色的线,朝着东南方向延伸而去。
“扛上他,我们走。”
季青听话地把还不会走路的温酒背在背上,几人顺着金线的方向,一路寻过去。
他们到的地方是村子的东南角,差不多是在村子最偏僻的地方了。这座房子看上去和其他的房子有些格格不入,是六七十年代的建筑样式,如今看来很是破败陈旧。
晏舟走在最前头,顺势上去敲了敲门。
里面响起了一个衰老的声音,似乎对他们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意外:“进来吧。”
他们顺着声音走进去。
小屋里面坐着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十岁的人,但是他的头发已然花白,声音也是过分的苍老,像是被什么东西消耗掉了精气。
“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了。”
这人点了点头,然后把头转向了懵懵懂懂趴在季青背上的温酒,村里的人看不见,他确实能看见的:“这就是桂花酒的酒灵吧,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酒灵呢。”
“不过,也就这一个了,有这一个的压制,其他的酒灵即使不能成形也会永远混沌不再受你掌控,你不如也就撤掉对这片土地的灵力灌输,免得只是滋养我身上这一只了,白白浪费你的寿元。没看错的话,你这寿命应该已经少了十五年了。”
那人没想到,晏舟只是站在那儿看这么一眼,就发现了他身体上不对劲的原因。
“我原本在玄门之中也是个人物,还未请教道友高姓大名,道法这么高深。”
晏舟这时候还想起来要客气一回:“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此人名叫程易,原本也是玄门某位大师的关门弟子。三十岁的时候娶妻生子,在这个村子里安家落户,偶尔出去行善积德,倒是生活富足美满。
这个村子擅长酿酒,到处都是酒的香气,生活在这里也令人觉得分外沉醉。
只是一次他出远门回来,家里到处挂满了白帆。
不为别的,他的七岁的儿子,在和朋友捉迷藏的时候,栽进了酒缸里淹死了。
他由此开始痛恨酒缸,痛恨这里的一切。到妻子离世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思念,找出了儿子淹死的那口酒缸,往里面注入灵力,感受灵力波动的时候,幻想那是儿子的亡魂在和他打招呼。
这样日复一日,灵力波动越来越多,他不能让它成为真正的灵体,只能压制它。
就这样日复一日,被程易培养出来的近乎灵体越来越多,几乎快到了压制不住的地步,直到最近一个个剧烈活动,造成了村子里的怪异,他却没办法控制了。
“所以,这个桂花酒灵,就是最早的那个缸子里面养出来的?”晏舟问。
程易无奈点头:“不知是不是因为我注入灵力的时候一直想的是我的孩子,他和我儿子有八分相像。”
“终究不是,你知道的。”
晏舟惯不会做好人的,开口就打击他。
“我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呢……”他语带落寞,原本就显得佝偻的脊背更加弯曲了。
“既如此,我能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