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域对这些人说的好听的话并无太大兴趣,再晚一点刚刚被解南石用剑气开出来的路可就要消失了。他当即转身一马当先的往城中走:“走吧,怎么也要在我父亲进来之前,弄清楚这座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解南石自然走在了宋域的身侧,两人并肩前行,很快便踏入了刚刚被剑光开辟出的那条道上。
后面的士兵面面相觑,见两人没有任何异常,便也都结队快速跟了上去。一众人在这静默的城池当中快速穿行。
这城中倒是不算黑,却只能看到方寸之间。宋域不信邪的从空间分别拿出火把、夜明珠等物一一试了一遍,可惜毫无作用,这些凡物破不开这迷雾,自然也看不见这城中的样子,但这并不影响他闻到四周浓重的血腥味。
目所能及的脚下,也有大片的暗红色,这色彩早就已经渗入了泥土当中。
“邹业共有三十七万人。”解南石的声音波澜不惊,仿佛不带有任何情绪,但宋域却听出了他语气当中的无奈与懊恼。
若是他们能早来一步……
不,上百修士布置的困城之局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做完的,可惜自己在上一周目时对白召用何手段试图吞并其他三城的并不了解,不然多少能借助一点先知来破局了。
他们顺着街道往里走,很快便遇到几处民居,为了探查清楚情况,特意驱散了其中一栋民居的雾气。
房间里面都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但奇怪的是桌子上却还摆着饭菜。饭菜虽然已经凉透了,却还没有腐坏,像是端上来不过几个时辰而已。
这地方处处彰显着诡异,只看了一圈两人便迅速退了出来。
所以这里的人到底遭遇了什么?莫非阵法真的是突然出现的不成?宋域胡思乱想之际,解南石的脚步骤然一停,长剑出鞘往斜边一划,剑光所处之地浓雾散去,露出此间房屋,房屋周遭并无雾气缠绕。
解南石大步走近房屋,宋域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待身后士兵全部停下后方才转身追上解南石。
而此时解南石已经抵达了这房屋的木门前,伸手便推开了屋门。而此时屋内刀光闪过,直接劈向了解南石。
宋域心中一紧,眼看着解南石侧身避开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屋内出来的人,却意外的发现竟然还是个熟人——唐崖。
唐崖一击不中,变招之后还要再行攻击,就听见一道熟悉还带来点怒意的声音:“住手!”
唐崖诧异回头,就看见宋域就站在不远处蹙眉看着自己:“少、少城主。”惊吓过度,唐崖的刀直接掉在了地上。
……
众人虽然群龙无首,但也还有几个老兵。宋域简单调度后,大家就发挥了打工人自行领会的本事,很快便在空置的民居中安顿下来。为了保险,他们还是只吃自己带的干粮。
而此处怪异的雾气也已被唐崖等人用特制的香木驱散了,对人不再有什么影响。
这会儿宋域已经坐在了遇见唐崖的那间房屋的桌子旁,手里面拿着一个精致的小茶壶——当然是从他空间里取出来的。
唐崖五味杂陈地看着宋域。他原本安排妥当,要将宋域送回天庸,不料这少主偷跑令得他在林听那里被记了何止一笔,更是不得不抛下尚未整理清楚的镇妖关哨所,带队奔赴前线,却又被困邹业。
结果到这时,那位令他仕途绝望的少城主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出现了,身边又多了一名剑术高手。
想到那位手段鬼神莫测的道长,以及看不出深浅的大夫,如今又多了一个剑术超绝的年轻人……看来这位少城主很会得人心,唐崖一面替主人担忧,一面又忍不住替城主大人高兴:“少城主为何会在此处?”
宋域被唐崖既欣慰、又忌惮的表情看的头发发麻。
这人是林听的亲信,会如此纠结也很正常。宋域自觉心善,为了打破这些人不切实际的想法,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父亲御驾亲征,我就随军过来啦。”
唐崖愣了一瞬,直接激动起身,语气急速的说道:“你是说城主大人……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宋域笑眯眯撑着下颚:“白召攻打我们天庸,我父亲御驾亲征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唐崖说话时都带了几分结巴:“可……可是城主他……”
宋域笑眯眯解释:“哦,忘了说,父亲的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打退白召都是小问题。”
宋域说到这里,自己都松了一口气。唐崖看起来不像是知道这个消息的模样,而且他被困邹业的时间应该也不短,否则就那个谨慎持重的人,也不至于喜怒这么形于色。掌握了信息差,又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宋域已经觉得自己有本事忽悠住对方了,接下来的谈判,节奏必然掌握在他的手里。
“太好了!”唐崖像是松了口气般,真心实意的说道。“有城主大人在外面主持大局,我们很快就能脱困。”
宋域实在忍不住好奇,顺手把还站着的人拉回到座位上:“你好像很崇拜他?”
唐崖笑了笑,语气笃定:“这天下没有人会不崇拜城主。”
“包括我舅舅?”
唐崖一顿,转头就对上宋域毫不遮